其四,追賊不得獨在前在后,犯令者斬;戰陣之上,爭搶牛馬衣物兵仗者斬,戰功斬獲自有功曹核記。
其五,士卒逃陣,一日之內,家人不押送官府,或不言于吏,連坐。
其六,殺良冒功,殘害百姓者,斬之。
……
吳起主張“令行禁止,嚴不可犯”。
《步戰令》中很多東西其實也是傳承自《吳子》。
而吳起練出的魏武卒,與諸侯大戰七十六,全勝六十四!
恐怖如斯。
如果幢兵能有魏武卒的一半,只怕周圍沒有一個對手。
當然,魏武卒配套的還有土地和軍功,劉道規現在正處于原始積累階段,沒辦法提高,就連麓水陂的田地,也是從曹家借來的。
“這幾日你督戰隊主要職責便是在幢兵中宣傳軍法。”
督戰隊全部都是劉道規的部曲,加上毛粲和毛瓚,一共二十七人。
至于幢兵的戰力,劉道規反而不擔心。
這年頭在北方活下來的人,就沒有不會廝殺的。
“兄長放心。”劉鐘拱手一禮。
一連三天劉道規都待在麓水陂,與幢兵們待在一起,教他們背誦軍法,并為之講解。
本來這些幢兵還有些排斥軍法,但劉道規親自坐鎮,全都老實下來。
毛德祖前后奔走,最是積極,“咱們是王師,而非胡人,怎可濫殺百姓?沒有軍法約束,便是一群烏合之眾,日后如何與胡人廝殺?”
他在流民中聲望極高,說出去的話無人敢反駁。
為了劉道規省了不少力氣。
“先記熟者,可提拔為列長、火長!”
為刺激他們的積極性,劉道規設下彩頭。
列長、火長其實就是伍長和什長。
晉室南渡,幾十年融合天南地北的流民軍,兵制與漢魏大致形同,叫法略有不同。
五人為列,二列為火,五火為隊,二隊為官,二官為曲,二曲為部,一部四百人,立一司馬。
二部為校,立校尉,二校為裨,立裨將,二裨為軍,三千二百人,設將軍、副將軍等職。
能當上列長和火長,機會難得,幢兵們不在糾結軍法合不合理,一個個爭先恐后的背誦起來,熱火朝天。
當天下午,就有機靈的人背全了。
當著劉道規的面兒一字不差地背出來。
“王黑足,升火長!”
“趙升,升火長!”
“淳于顯,升火長!”
先背會的幾個,都是火長,協助本幢士卒繼續背誦。
劉道規親自發下竹牌,并在竹牌上刻下一個“劉”字,意思是讓他們不忘劉家的人。
“烏延通。”這個名字和姓氏都有些古怪,劉道規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面黑身材瘦小,滿臉髭須,迥異于高高大大的北方晉人,不過身上沒有胡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