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王元德率本部騎兵返回。
俘虜青壯五十七人,牛羊一百三十頭,其他錢帛糧食五車,一人未損,戰馬只少了兩匹。
蒼蠅再少也是肉,只要收益大于投入,便可以維持下去。
第二天劉廣之和王仲德一同返回,一頭牲畜都沒有,但俘虜了兩百余翟魏士卒,獲皮甲五十領,其他軍械若干。
劉道規也能接受,便讓他們休整。
但毛德祖卻忽然沒了消息,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連斥候也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不會被丁零人全滅了吧?”劉遵臉上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表情,沒讓他領兵出征,怨氣不小。
“閉上你的烏鴉嘴。”劉道規經歷了大風大浪多了,早就練成了處變不驚的心性。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斥候沒打探到任何消息,就說明人沒有事。
手下的幾員“大將”,王元德王仲德兄弟文韜武略,劉廣之性格沉穩,劉遵劉黑羆驍勇無畏,但毛德祖也是智勇雙全之人。
當初迎戰泰山諸賊,他一人就斬殺了張佛奴和白龍子。
騎兵不是步卒,神出鬼沒,翟魏想捉住他沒那么簡單。
不過兩天之后,毛德祖兩手空空的回來。
劉遵更是抓住機會極力嘲笑,“空著手也有臉回來,你若是不行早點換人。”
毛德祖并未辯解,只是拿出一張牛皮,上面密密麻麻的畫滿了魯、泰山二郡的地形圖,上面甚至還標注了敵軍的兵力,駐守的將領。
劉道規眼睛一亮,“德祖此物可抵千金!”
毛德祖面不改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此行有些匆忙,屬下只摸清了魯郡和泰山郡的虛實,西面高平任城二郡尚不得知,屬下建議選拔細作,滲透北面諸郡。”
“我回頭讓曹家的人扮作商賈北上。”
形勢瞬息萬變,沒有斥候和細作,就像人沒有眼睛和耳朵一樣。
休整了兩日,騎兵再度外出,劉道規給他們多加了一項任務,盡量摸清當地的地形和守軍情況,說不定將來就能派上用場。
曹家也準備了一支商隊,順著桓公瀆向北滲透,收集各種消息。
劉道規現在萬事俱備,只看慕容垂什么時候出手。
從他以往的戰績不難看出,要么不出手,要么一擊致命,這一次在黎陽屯集七萬步騎,圖謀必定不小。
而且翟魏一直就像牛皮膏藥一樣,專跟慕容垂過不去,翻來覆去,一直牽制燕國。
翟釗一上位,便立即率軍攻打鄴城,襲擾陽平、清河諸郡,試圖從燕國身上咬下一塊肉,被擊退后,又跟慕容永眉來眼去,兩邊對慕容垂形成了夾擊之勢。
如果這一次不能滅掉翟魏,燕國就會陷入戰略上的被動。
但慕容垂就像是烏龜吃秤砣鐵了心,一直在黎陽按兵不動。
連續一個月,連小規模接觸戰都沒有。
不過他們的這種對峙倒是便宜了劉道規。
翟魏要防守漫長的黃河,不斷從南面抽調兵力和糧食。
這段時間,劉道規的騎兵倒是突飛猛進,帶回來的俘虜、錢帛、牲畜越來越多,奴隸都增加到兩千三百余眾。
眼看要進入五月,長期對壘,翟魏有些扛不住了。
畢竟只是一個七郡之地、三萬戶的小國,立國也才五年,根基過于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