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兵鋒北指,劉道規和劉裕也準備打道回府了。
毛德祖和劉廣之鎮守魯城,王仲德鎮平陽城,王元德鎮守鄒城,依托泗水,形成三點一線的防守態勢。
一方受到攻擊,其他兩城的援兵立即趕到。
魯郡豪族張靖,與張愿同一宗族,張愿覆滅,宗族勢力還在,劉裕娶了他的女兒為妾,也算得到當地豪族的支持。
有了立身的根基。
慕容隆則非常有默契的退守泗水以西以北的區域,似乎并不想再與北府軍糾纏。
嚴格說起來,魯郡并未到手,只攻陷了魯、汶陽兩縣而已。
但泗水以西的肥沃平原已經捏到劉道規手上。
只需在魯橋沿線區域構建五座塢堡,就能有效抵擋燕軍的侵襲。
而南面,劉牢之和桓玄、楊佺期仍在對峙。
朝廷的水軍被司馬恢之葬送后,北府軍失去了進攻主動權,只能防守江岸。
而西府軍不敢上岸與北府軍野戰,一時之間兩邊誰也奈何不了誰。
劉道規一直以為朝廷辦事,磨磨蹭蹭,沒想到天師道造反也猶猶豫豫,一直不敢動手,就等著西府軍和北府軍兩敗俱傷。
反正時局就這么僵持著。
劉道規和劉裕一同返回彭城。
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回到故鄉,城中劉氏宗族竟然出城迎接,不下千人,異常熱情的上來介紹,不是族叔,便是堂兄弟,恨不得連城門口的狗都沾親帶故。
“寄奴好樣的,沒丟我彭城劉氏的臉。”
“哎呀,我是叔祖父,阿規都長這么大了。”
“上有劉都督,下有你兄弟二人,以后我彭城劉氏必定興起!”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吵嚷嚷,弄得劉道規生出幾分近鄉情怯之感。
但劉裕大大咧咧,“那還用多說,以后咱兄弟發達了,諸位若是有事,盡管來找我!”
“那敢情好!劉都督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提攜提攜我等……”
眾人越說越來勁。
劉道規心中暗笑,彭城劉氏離興起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劉牢之高升,但在朝中并沒有多少話語權,不像王謝桓庾,門生故里遍天下,只能說上了桌,分到了肉,但能不能坐穩,還要看劉牢之的手段。
黨同伐異,彭城劉氏以武立宗,對于士族高門而言,是一個異類。
一旦司馬家和士族高門挺過這段時日,肯定還會排斥劉牢之……
劉裕當場收下一百多宗族子弟,劉道規也收了三十多人。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姓劉,還有趙、檀、徐幾家的子弟。
這幾家都是寒門,與劉氏互相姻親。
劉裕本來還想多待幾日,但士卒們歸心似箭,劉道規也擔心征虜軍府有變,勸劉裕早日返回。
仗雖然打贏了,但朝廷的任命下來,才算生米煮成熟飯。
回到廣陵,冷冷清清,只有劉懷慎前來迎接。
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基本沒什么變化,桓弘、袁鶴上個月就去了竹里參加士族們的聚會。
江左亂成這樣,也不影響他們風流快活。
劉道規苦等朝廷的任命。
這一等就是兩個月,劉懷肅帶著任命姍姍來遲,果然幺蛾子還是來了。
“竟然不是蘭陵太守,而是魯郡太守?”劉懷慎滿臉疑惑。
劉遵道:“不都一樣,魯郡太守更好。”
太守正五品上階,無論如何,劉道規也算突破了瓶頸,躍過了寒門的門檻,只是越看任命書越覺得不對,“蘭陵太守是誰?”
蘭陵才是自己的根基所在,經營了三年之久,魯郡新到手,荒田都沒開,人口流失大半。
劉懷肅道:“戴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