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這個原因,劉牢之也不會為了劉道規而去對付劉毅。
兩邊還沒親近到這一步。
“放心,劉毅找上門來,我自己解決。”劉道規沒為難劉懷肅。
他親近的是劉敬宣,而不是劉牢之,很多事,他也插不上嘴。
“我先回京口,若需幫忙,早些派人過來知會一聲。”劉懷肅沒有明說,言外之意其實也是想讓劉道規盡量自己解決。
“兄長慢走。”劉道規送出門。
等人走遠了,劉遵才低聲道:“大不了再劫鹽瀆一次!咱們現在兵強馬壯,怕他個鳥?”
“以前那是光腳不怕穿鞋的,窮的兩眼發紅,現在咱們家大業大,不能整天打打殺殺,要多動動腦子。”
“那還能怎么辦?”
“辦法多的是。”劉道規腦海中立即浮現一個人,蒯恩。
自己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他不知道自己。
這張牌一直都沒有用,現在可以拿出來試一試。
劉道規立即讓人喊來孟干之。
平陽一戰,他活了下來,但也受了傷,被叔父劉涓子醫治,四五天的功夫就能下地行走。
“參軍!”孟干之經歷了生死,越發成熟,氣質都不一樣了。
劉道規關懷道:“傷勢如何?”
孟干之臉色還算紅潤,“已不礙事。”
見他這副樣子,劉道規開門見山,“蒯恩此人能有幾分把握策反他?”
如果蒯恩能為自己所用,可以通過他從內部瓦解劉毅。
如果不能,便向司馬道子和司馬元顯放出風聲,鹽瀆是他劫的,將禍水引到劉毅身上,劉毅不死也殘。
劉道規對他印象不錯,不希望走到這一步。
但內斗兇險無比,容不得半點仁慈,卷入其中的人不是朋友,那就一定是敵人,戴耆之擔任蘭陵太守,也是沖著自己命門來的。
孟干之道:“蒯恩并非劉毅親信,兩人更像是盟友,互相利用,屬下覺得有幾分把握。”
“去探一探他的口風。”
“領命!”孟干之拱手一禮,轉身就走。
蒯恩這條線要抓,劉毅也不能置之不理。
劉道規讓徐長命等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別的地方不敢說,現在的征虜軍府,上上下下都是劉道規的耳目,要監視他簡直太容易。
第三天就有消息傳回,劉毅和孟昶去竹里參加士族聚會去了,跟戴耆之相談甚歡。
京口夾在京口、建康之間,是建康的東門,有山有水,風景秀麗。
新亭正在對壘,東山有天師道,只能轉到此地。
這兩年,劉道規和劉裕都在軍中發展,劉毅混的也不錯,都能擠進士族聚會。
細作送回的消息,證實了他跟戴耆之混到一起去了,目標是誰不言而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