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從軍也是一條活路,只靠幾畝薄田根本養不活全家,更何況絕大多數人家中根本就沒田……
“屬下裁汰老弱,得精兵四千一百二十人。”王鎮惡是王猛的孫子,不僅會行軍打仗,還會處理軍務民務。
在沒當西府水軍參軍之前,曾任天門郡臨澧縣令,在政務上也是一把好手。
劉道規看完文牒后非常滿意,“不錯,寧缺毋濫,那些裁汰下來的人也不要放棄,讓他們轉為民夫,準備明年屯墾開荒。”
王鎮惡道:“那四萬余僮仆,不知都督有何打算?”
僮仆都有奴籍,與普通百姓不一樣。
即便轉為民戶,這些人沒有田地也沒有屋舍,要么成為流民,要么繼續與他人為奴。
“令曹霽轉運回兗州,轉為奴戶。”劉道規一不做二不休。
千里迢迢的來浴血奮戰,沒有點實際好處實在說不過去。
每次大戰,都少不了曹霽這種商賈。
士卒也是人,也需衣食住行,柴米油鹽,戰場上的繳獲,不可能都背在身上。
商賈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為軍隊提供各種需求,幾乎每一個軍府背后都有曹霽這種角色。
以前在淮泗,邊境上的晉軍劫殺流民,奪其妻女,賣與商賈,再轉賣至建康……
軍務上有毛德祖、王鎮惡,民務上,劉道規直接將西府原有的濁吏轉正,又招募大批寒門士人,任為縣令、縣尉、主簿、司馬等。
桓玄主政期間,弄得天下烏煙瘴氣,退回江陵后,喜怒無常,動輒以小過殺人,弄得人心惶惶。
劉道規拿下江陵,一掃其弊,定下嚴格的賞罰機制。
全部都按規矩來。
能者上,庸者下,不問出身,不問門第。
江陵迅速安定下來,官府運轉逐漸恢復正常。
忙碌之間,白駒過隙,轉眼就是新的一年。
武昌和宜昌都是硬骨頭,劉毅何無忌久攻不下,受到了朝廷的斥責。
西面毛璩攻打宜昌和夷陵也不順利,四萬大軍,損兵折將,傷亡慘重,巴東太守柳約之還戰死在宜昌城下。
劉道規讀完戰報,難免有些幸災樂禍。
想要虎口奪食,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君子之澤三世而衰,毛家傳承至今,已經五代了,毛寶、毛穆之都是一代虎將,毛璩也算宿將,但到了下一代,就逐漸平庸了。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蜀中承平日久,士卒皆無死戰之心,比不上中原殺出來的悍卒。
一個冬天,劉道規募集到兩萬六千義從軍。
經過毛德祖和王鎮惡的篩選,無不是精悍之士,不僅有西府軍,還有武陵過來的蠻人,在山地叢林如履平地,還精通水性。
荊楚之地民風剽悍,蜀漢名將關羽曾以三萬人馬北伐,水淹七軍,威震華夏,逼得曹魏準備遷都。
義從軍中的列長、火長、隊長全部由曾經的西府水軍擔任。
官長、曲侯、司馬則由虎賁和劉道規部曲擔任,劉懷敬、劉懷默、曹云、曹震等幾個劉曹兩家精英子弟升為裨將。
這支人馬既獨立于朝廷,也獨立于北府。
劉道規差不多重新組建了一支西府軍。
以曾經的西府軍為根基,以虎賁和部曲為骨干,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
新軍成立的第一天,劉道規就給每一個將士分田分宅,還按月發放例錢,讓他們將家眷遷入江陵城中。
打了這么多年的仗,劉道規只知道一個道理,足餉足糧,軍隊的戰力就不會太弱。
這些人原本就有底子在,稍作訓練,熟悉編制和旗號后,差不多就能用了。
不過北面的形勢有些不樂觀。
姚興派茍林率五千步騎馳援襄陽,桓謙聲勢大振,傳檄荊雍江寧豫各州,召集舊部,氣勢洶洶的要為桓玄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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