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的楚軍俘虜,劉道規從中挑選出六千精銳之士,并入西府新軍之中。
西府軍擴充至三萬余眾,其中水軍一千八千眾,大小戰船六百七十二艘,算是北府水軍,劉道規擁有戰船將近千艘。
天下最精銳的水軍都掌握在手中。
與淮泗一樣,荊襄各郡都設置折沖府。
劉道規還從淮泗調來一大批將吏,轉入西府軍中,加強掌握。
當然,西府的人才一樣會被重用,原雍州主簿傅弘之提拔為驃騎中兵參軍,桓楚屯騎校尉毛修之轉為西府水軍督護等等。
這些都是西府新銳江陵,二十出頭,血氣方剛。
傅弘之是曹魏太常傅嘏之后,西晉司徒傅祗玄孫,毛修之則是一代猛將毛寶曾孫,故征虜將軍毛瑾之子,益州刺史毛璩是其伯父。
劉道規重用他,是主動示好毛氏。
司馬遵被誅滅滿門后,毛璩并無過激反應,而荊襄沒有完全穩定之前,劉道規也不想招惹蜀中。
就這么井水不犯河水也好。
就連苻宏之子苻謹之也轉入親衛之中,帶在身邊,算是完成當初對苻宏的承諾。
荊襄三州,所有郡縣的官吏從上到下捋了一遍,一改晉室清官濁官之分,啟用寒門庶族出身的士人為主官。
劉道規以身作則,從不搞聚會酒宴,更不蓄私產。
山林河澤全部向百姓敞開,任其漁獵樵采,減輕生活壓力。
治下之人的心思都集中在政務軍務上,就連新到任的檀憑之也唯劉道規馬首是瞻,兢兢業業。
一番革新,荊襄氣象為之一新,仿佛擺脫了身上的束縛,重新煥發生機。
土斷推行的越發順利,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
以前只估算雍、荊、湘三州有四五十萬人口,核查下來,竟然多出二十三萬,都是從山澤之中鉆出的野民,想要分到一塊良田。
七十萬人口供養三萬西府軍和五千北府精銳,壓力不算大。
荊襄自古就是商貿重地,處天下之腹心,連接關中、蜀中、漢中、中原、江東,劉道規占據此地,將淮泗、中原、荊襄連成一塊。
每年商稅都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而西府士卒分有田地,不打仗,錢糧消耗并不大。
荊襄穩,江東這幾個月卻暗流涌動。
兄長的病情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甚至傳出流言,已經逝世了,為了不讓朝局變動,方才秘不發喪……
“江左之事無憂,一切盡在車騎將軍掌握之中,將軍不必多慮。”
劉穆之特意派長子劉慮之過來傳話。
跟他一起前來的還有二兄劉道憐,官至堂邑太守,加散騎常侍,一見劉道規的面就苦著一張臉。
劉道規也故意不理他,“慮之辛苦了,從今往后,你就留在驃騎軍府,先為記室掾如何?”
劉穆之派他前來,雖然沒有明說,劉道規已經聞弦歌而知雅意,這是將長子托付給自己。
建康時局兇險,還不如在西府歷練。
劉慮之連忙拱手,“固所愿爾不敢請耳。”
劉道憐一張苦臉拉的更長了,“你們現在都是重號將軍,封疆大吏,怎么也要分我一個刺史當當。”
劉裕將這個活寶扔過來,估計也是受不了他。
堂邑太守并非尋常郡守,堂邑堂邑,前堂之邑也,此郡位于廣陵之右,乃軍政要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安置了大量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