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難料,波爾文.薩文曾經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成想想自己可以從戰場上活下來。
當波爾文在石橋上被一名大地母神教的祭司堵個正著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沒辦法離開要塞了。
因為這片希臘大陸上的宗教從業人員,不管是信大地的,還是信太陽,亦或者是跟著大海混的職業者們,他們無一例外都敵視使用魔法的人。
老實說,波爾文并非是一個沒有見識的人,他在其他地方也和侍奉神袛的職業者打過交道,甚至還曾經有機會一同并肩作戰過,后者可不曾一見面就喊打喊殺。
希臘大陸上的情況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樣,波爾文是知道的,但是除了魔法元素稀少到無法正常施法之外的其他事情,他真的只有親身體驗過后,才知道如何不一樣。
當波爾文醒來,發現自己在要塞內的某個房間里,并且外面看守的士兵穿著自己不認識的綠色軍裝時,他就對自己說。
“完了,這下子回不去魔法塔了。”
波爾文做好了被人嚴刑逼問的思想準備,同時也不打算為自己的雇主保守秘密。
結果就是,波爾文在床上躺了兩三天了,除了一日三餐送飯、送桶裝熱水,還有換洗衣服的人之外,卻沒人理會過他。
門外站崗的兩名士兵,工作時也忒不認真,他們時常在門外哈欠連天,甚至到了晚上,輪班的士兵還在外面裹著睡袋,呼呼大睡。
也因為他們工作的不認真,時常有很多人偷偷的,或者是光明正大的聚集在房間外,透過房間上的鐵欄桿小窗戶在看自己。
這些人一邊看,還一邊用自己聽不懂的話嘰里呱啦的討論著,指指點點的,非常像波爾文以前在魔法塔內和同學去看剛剛被抓來的稀有魔法動物。
這導致波爾文白天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有些時候,他還得躲進衛生間內,把衛生間木門關上,以此來隔絕這些人的“視奸”。
房間外的防護是如此的松懈,以至于波爾文隨時都能想出好幾個逃跑計劃。
只是想歸想,波爾文卻沒有這個體力去實現他……原因無他,他太虛弱了。
與大地母神祭司一戰的后遺癥,比波爾文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他的生命力都快要透支了。
波爾文曾經被在酒館內吟唱詩人贊嘆過的璀璨金色頭發,如同被火舌舔舐過的骨頭,灰白、了無生機。
法袍下原本勁瘦的腰腹已塌陷成空蕩的布袋,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像古老的樹皮,溝壑縱橫,眼睛不再明亮,混濁且灰暗。
波爾文現在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就現在這個情況,他撒尿都會尿分叉,哪來的體能逃跑啊。
施法?
算了吧,波爾文還想多活兩年,尋找機會脫離困境,去補充自己缺失的生命力的話,現在就不要折騰了。
繼續施法,哪怕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戲法,都能讓現在燈枯油盡的波爾文當場死去。
因此,波爾文并不想逃跑,也跑不了,他反而有些好奇外面兩名士兵在無聊時聊天中,所提到過的克里斯王子打算對自己做什么。
波爾文這個愿望,很快就得到了實現。
這是一天中午,正坐在窗邊的木頭座椅上,膝蓋還鋪著毯子,享受著太陽溫暖的波爾文聽到了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還有門外士兵的問候聲。
是那名王子?
波爾文想著,緊接著門就被推開了,在不急不緩的腳步聲中,一個人出現在波爾文的邊上,他便費勁的側仰頭看去。
“你這段時間身體恢復得怎么樣?”
一名穿著普通綠色軍裝,腰間別著一把長劍,除了長得特別白凈、英俊的青年正在低著頭看著自己。
這就是克里斯王子?
波爾文不太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