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軍多羅鎮容易,當馬洛少校想要從這里撤退時,他卻發現這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被狼群盯上了。
馬洛少校的軍官大衣表面沾染著一層薄薄的霧水,在晨光中帶來了透骨的寒冷。
他的戰馬不時噴出一團團白霧,這些霧氣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消散,仿佛被晨光撕成了碎片。
上千名守備團的步兵沿著蜿蜒的山道緩緩前行,沉重的板鏈甲和長戟在積雪中拖出刺耳的聲響,他們就像一條生銹的鎖鏈,緩慢而艱難地在山間移動。
在路邊的樹林內,躺著一天前被撕碎的前方小隊士兵的尸體,那些殘破的尸體邊上散落的武器,無聲地訴說著這片荒野的殘酷。
馬洛少校的目光在這些尸體上掃過,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打頭陣的第一連又少了十二人。”
副官的聲音比山風更冷,打斷了他的沉思。
副官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凝成白霧,他繼續說道。
“昨晚守夜的士兵說聽見了鹿哨。”
鹿哨,這是山林中獵人的信號。
馬洛少校的眉頭緊鎖,他深知這意味著什么,那些纏住他的敵人,這是把守備團當成了獵物啊。
“我們距離昂坎德拉還有幾天的路程?”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最少還得走五天才能回家。”
五天?
這可真是一個遙遠的距離啊。
“我們派出去的傳令兵……”
“他在里面。”
副官無奈的指向樹林中的一具尸體。
馬洛少校保持著平靜。
“那我們繼續行軍,昂坎德拉會派人來接應我們的……或者,我們就近尋找一座小鎮,或是一個村子,進行固守……”
馬洛知道自己的計劃會拖延時間,可是這樣繼續走下去,他害怕自己率領的守備團會崩潰。
“長官,你忘了我們的補給嗎?”
“是啊,我們快沒吃的啊……”
馬洛少校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
華萊土自稱自己是自由民,但是實際上,在貴族、議員,還有富人看來,前者和身邊一幫子游手好閑的家伙,就比土匪好一點。
因為華萊土這一幫人,平日里除了靠做點小買賣為生之外,平日里他們還頗有俠氣,喜歡為窮苦農民、鎮子居民出頭,去恐嚇多收、亂稅的稅官,夜間對胡作非為的富人套麻袋進行毆打。
因此,華萊土和平日里跟著他廝混的一群年輕人,雖然兜里沒什么錢,在昂坎德拉城外的鄉村城鎮中,他的小日子過得卻很瀟灑,走到哪里都有人招待他。
而這一次被人逮捕,然后用華萊土拒絕征兵的名義掛起來曬太陽,明顯是有人在故意整他,想要把華萊土塞進軍隊里,然后死在戰場上。
被掛起來曬太陽的時候,華萊土腦子暈暈沉沉,沒把事情想清楚,等他逃脫后,回憶自己的遭遇,他哪里還不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啊。
作為一個在昂坎德拉附近的自由民頭目,華萊土對東、西樺木鎮都很熟悉,對里面的居民不說了如指掌,但是肯定沒有第二個叫做華萊土的人。
華萊土不會被征兵,因為他是自由人,并不是任何城鎮的居民,更沒有土地和一個固定的家,征兵官的信件根本發不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