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手,舉起大旗,召集人員向我靠攏。”
軍士皮埃爾連忙牽馬上前。
“上尉,我們的任務是什么?”
“沖陣。”
貝特朗的聲音從面甲下傳出,低沉而冰冷,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
皮埃爾握緊了韁繩,手心滲出汗水,但他有些猶豫,但是漫長軍旅生涯帶來的服從性,還是讓他迅速將軍旗高高舉起。猩紅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旗面上繡著的金色卡斯羅山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第一連,列隊!”
貝特朗的聲音穿透了身后營地的嘈雜,一百五十名穿著胸甲,頭戴覆面尖嘴鐵盔,手持騎槍的騎兵迅速翻身上馬,排列出一個楔形沖擊陣型。
皮埃爾瞥了一眼遠處的波拉斯要塞,敵人的旗幟在城墻上飄揚,仿佛在嘲笑他們的不自量力。
但他別無選擇,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一如同兩年前他和同僚們在軍營內,坐視王國覆滅的時刻。
“記住,我們的任務是沖垮那些離開壕溝的敵人,將他們趕回去,然后順勢奪取他們出來的缺口,為后面的兄弟們爭取時間。”
貝特朗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即便是我戰死了,你們也不要回頭,守住缺口,直到你們看到第三步兵團的戰旗,或是我們最后一人倒下。”
皮埃爾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長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血管中奔涌,這不是他第一次沖鋒,但是這一次他的心情卻有些復雜,并且越往前走,他就越發的有一種愧疚的心理。
“前進!”
貝特朗的聲音如雷霆般炸響。
一百五十匹戰馬同時抬起鐵蹄,踐起了塵埃,騎兵緩步向前。
皮埃爾緊跟在貝特朗身后,他能感覺到戰馬的肌肉在繃緊,感覺到大腿衣物與愛馬的摩擦,還有鼻腔里愈發濃烈的鐵銹味,那是即將濺射到他臉上的血液。
第三步兵團第一騎兵連,奉命向敵軍推進。
這樣的命令,皮埃爾已經執行了不下于二十次,然而這一次,他不知為何,到了這一刻,除了愧疚,他心中還多了一點的猶豫……自己正在將騎槍指向以前效忠的國王繼承人。
國王雖然已經被趕走兩年多了,可是如此短的時間,對于相當多的一部分人來說,卻恍如昨日。
我在干什么。
皮埃爾自問,他暫時不知道答案。
騎兵連的推進是緩慢的,因為距離戰場還有約摸兩公里的路程,他們是第一批向著敵人前進的共和國軍人。
在他們的身后,偽裝在工作的士兵,也開始不加以掩飾的進行集結,步行著,跟在先鋒部隊的后方。
三百名的炮兵們更是鞭打著馱馬和犍牛,將三十二門青銅長管火炮向前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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