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的排槍擊斃開始了。
米尼西亞人已經進入火槍的射程,己方的燧發槍手在激烈的開火,成排的、猶如樹林枝丫般密集的火槍,在向著前方噴吐著濃郁的硝煙。
震耳欲聾的排槍聲如同死神的鼓點,在戰場上回蕩。
炮兵指揮官,現在的臨時兼職的線列步兵小嘍啰手持一支燧發槍,站在最前方,看著前面米尼西亞人的沖鋒隊伍像被無形鐮刀收割的麥浪般層層倒下。
“第一排!放!“
隨著軍官的號令,第一列火槍手齊齊扣動扳機,白煙噴涌而出的瞬間,五十步外那個舉著斷劍的米尼西亞軍官胸口突然炸開血花,他踉蹌著又沖了兩步,才重重栽倒在泥濘中。
米尼西亞人的火槍兵也在開火,一排煙霧從對面噴吐出來,鉛彈飛射而來,小嘍啰能夠看到自己左右的火槍兵們身上發出各種聲音。
有人向前無聲的撲倒,有人向后跌坐在地上,一會的功夫又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伸手進入棉甲內摸索了一下,摸出了一顆扁成鉛片的東西出來。
即便所有的火槍手都有棉甲,在敵人的火槍射擊下,最前面的隊列還是倒下了約摸三分之一的人。
以至于后方待命的醫療兵匆匆忙忙上前,抓住一個倒地的人的衣領,不管是死是活,拽住就用力往后拖。
“第二排,上前!“
小嘍啰看著身旁的菜鳥新兵顫抖著上前補位,這孩子嘴唇發白,裝彈時鉛彈兩次掉在地上。
“別怕。“
小嘍啰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大聲的安慰著他。
“就當在訓練場上進行訓練,打野鴨子!“
“第三排!放!“
新一輪齊射將沖鋒的米尼西亞方陣硬生生打出了個缺口,有個胡子花白的老兵獨自沖在最前,身上至少中了三槍,卻還在踉蹌著前進。
直到一發子彈掀飛了他的頭盔,那具還在喘氣的尸體才終于跪倒在地。
“裝彈!快他媽裝彈!“
小嘍啰手把手教菜鳥塞火藥、壓鉛彈,他瞥見米尼西亞人的軍旗已經倒下了三次,又被三次豎起,那些傻逼居然踩著同伴的尸體繼續沖鋒,最近的離他們只有三十步了。
“預備……“
火槍連的連長舉起佩劍,突然一聲慘叫,小嘍啰轉頭看去,只見連長的胸口表面的衣服有一團血跡,并在極速的擴散開來,他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來。
“放啊!快放!“
小嘍啰跳起來大喊,他手中的火槍打了出去,但是一支燧發槍在戰場上的作用,無疑是杯水車薪。
因為他的帶頭,線列中有一陣雜亂的槍聲響起,但零散的鉛彈卻根本擋不住發了狂的米尼西亞人,他們紅著眼睛,猛沖過來。
“上刺刀!!!“
小嘍啰的吼聲幾乎撕裂了喉嚨,身旁的菜鳥新兵嚇得直哆嗦,他手忙腳亂地從腰間抽出刺刀,咔嗒好幾聲,插了三次都沒卡準卡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