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小刀就從逃兵的人潮中沖了出來,在副官還沒能反應過來之前,斬首大劍咔嚓一聲掠過杜德的脖子,讓他的話都沒能說完。
老將軍的無頭尸體像棵被砍伐的古樹般緩緩倒下,在他那最后天旋地轉的視野里,是那面被踩進泥濘的彎刀海鯨旗……這是他的專屬軍旗,也是家族的家紋。
與此同時,克里斯正站在遠處的山崗上,通過望遠鏡目睹這一切,他放下鏡筒,對身旁的書記官說道。
“給過山虎戰團長計一功,斬首敵將……”
他頓了頓,突然笑了。
“計大功,金質勛章……嗯,勛章叫做海鯨獵手勛章。”
克里斯將望遠鏡遞給侍從,望著遠處逐漸平息的戰場。
夕陽將最后一縷金光灑在那面倒下的軍旗上,旗桿旁,杜德的無頭軀體依然保持著持劍而立的姿態,副官跪在他邊上嚎啕大哭……
他不得不哭,因為小刀正抓著他的頭發,迫使副官抬頭,然后把劍架在前者脖子上,準備對他割頭呢。
不過好在這只是小刀對這個倒霉蛋開的一個玩笑,并不是打算對一個大活人割頭,他只是嚇唬了一下后者一番,把他嚇得屎尿橫流后,就松開手去其他地方轉悠,尋找還敢抵抗的勇者。
對于放棄抵抗的投降者,小刀還不屑于揮劍……砍不會反抗的木頭樁子,忒沒意思。
要打,當然要和那些能打的敵人打,這才會過癮,像是這樣嚇破膽子的慫蛋,砍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逃得一命后,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敵人會松手,被嚇破膽子也沒忘記自己責任的副官沒想太多。
他擦干自己的眼淚后,無視了從邊上跑過的潰兵和敵人,獨自跪在杜德的尸體旁,用披風仔細包裹著將軍的身軀和頭顱……因為他是跪著干活,路過的王子軍士兵,下意識的無視了副官。
任何地方、任何文化,尸首無存都是不好的寓意。
或許是老天也為米尼西亞人的慘敗而感到傷心,當副官收拾好老將軍的尸體時,天空在這個時候也下起了暴雨。
暴雨如注,沖刷著戰場上凝固的血跡,也將近處的潰兵求饒聲,遠處群山王國士兵搜刮戰利品的笑鬧聲一同淹沒。
站在泥濘中的副官仰著頭任憑冰冷的雨水沖刷著臉龐。
“為什么……為什么要下雨……”
這場暴雨,終究還是來得太晚了。
副官欲哭無淚,早知道今天傍晚時分會下這樣的、能把大火壓制,甚至是澆滅的暴雨,那杜德將軍為什么要發動這樣孤注一擲的進攻啊。
副官膝蓋一軟,跪在泥濘中,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與淚水混為一體。
如果沒有主動發起進攻,等到這一場大雨下完之后,米尼西亞軍完全可以往西邊撤退,最大程度的讓更多的士兵活下來,回到王國境內。
他們這樣拼命,到底是為了誰?
共和國這樣的愚蠢盟友,他們的存在真的能保障米尼西亞王國的利益嗎?
“喂!那邊的!“
一個路過的克里斯王子軍的軍士朝他喊道,打斷了副官的沉思。
“別跪著了,快過來投降,然后躲雨……你想被凍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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