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崎嶇的道路上緩緩前行,車輪碾過石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車身也隨之上下顛簸,馬車的木板被擠壓得“吱呀”作響,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這是一臺很常見的民用四輪馬車,拉車的兩匹劣馬,還有前面駕馭馬車,頭發蒼白的老車夫,在巴格尼亞與米尼西亞交界處,前往塔維茨基行省的道路非常的常見。
但是不常見的是馬車上的幾名乘客。
爺傲奈何癱在搖搖晃晃的馬車里,活像條被扔上岸的咸魚,這破木頭車每碾過一塊石頭,他那一頭亂發就要跟著蹦跶三下。
坐在他身旁的同伴,是一位身材魁梧的戰士,他雙手抱胸,眉頭緊鎖,嘴里嘟囔著。
“這破馬車,晃得我腦袋都快掉下來了。”
他努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但隨著馬車每一次顛簸,他還是忍不住晃來晃去,以至于坐在他邊上的爺傲奈何不得不抱怨道。
“你小子能不能坐好一點,別用那硬邦邦的東西懟我,我不是基佬!”
“踏馬的,我也不是啊……我懟你的是劍柄,不是雞兒,你在這里開什么黃色笑話啊!?”
兩人爭吵起來,而在搖搖晃晃的馬車對面、左右,另外幾個玩家在看熱鬧,馬車外,風呼嘯而過,吹動著馬車的簾子,偶爾露出外面的風景。
遠處的雪山巍峨聳立,山頂的積雪在陽光下閃耀著銀光,而近處的草地則一片翠綠,野花點綴其中,偶爾還能看到幾只小動物在草叢中穿梭。
“我怎么感覺好像看到過類似的畫面呢?”
其中一個玩家突然間說道。
“馬車,老頭,還有對面那兩個貨色……啊,老頭滾動!?”
馬車上頓時一陣嘻哈聲,如此歡樂的氣息,讓這輛馬車與前后的貨運馬車格格不入,以至于引來了路邊行人,甚至還有米尼西亞士兵的注目。
很快,就有一名扶著腰間長劍,帶著四五名米尼西亞士兵的軍官走了過來。
他像是熟練的示意長戟兵將馬車截停,然后從邊上探頭進去看馬車內的乘客。
這名留著八字胡的中年軍官只是看了一眼,立刻就身體后仰,手也不由自主的放在劍柄上,臉上更是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顯然,馬車內坐著的幾個人把他給嚇到了。
只因為馬車內的幾人看起來真的和老實巴交的好人不太沾邊,他們一個個膀大腰圓的,身上血腥味濃郁,再加上他們人人都有武器,看起來比打家劫舍的土匪更加的彪悍。
踏馬的,是巴格尼亞的山蠻子!
軍官這下子拔出武器了,連帶著他后面的士兵也都緊張起來,舉起武器。
聽到外面的動靜,爺傲奈何等人也是一個接一個滿不在乎的跳下馬車,拿著武器漫不經心的看著那些緊張兮兮的米尼西亞人。
眼看著雙方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時,趕車的瓦倫丁嘆了一口氣,跳下車來,擋在雙方面前,將一枚勛章和一個小袋子遞給軍官。
“我們是杜鵑花傭兵團的人,這是我們的通行證。”
軍官狐疑地接過東西,手指剛觸碰到小袋子,他的臉就立刻綻放出笑容來。
聽著叮叮當當的響聲,米尼西亞的上士不需要打開,他就能知道里面裝著最少十枚銀幣和兩倍的銅幣,這對于他來說可不是一筆小錢……哪怕要分一點后其他大頭兵。
“杜鵑花傭兵團?是在安克城內討生活的巴格尼亞人?”
“是的,他們是準備入團的巴格尼亞棒小伙。”
軍官扭頭瞅了一眼那些兇神惡煞的幾人,低聲嘀咕著。
“怪不得那么兇……(高聲)他們之前都是干什么的?”
“嗨呀,他們以前都是在共和國的士兵,只是現在巴格尼亞境內局勢不好,他們不得不另謀生路。”
軍官有點半信半疑,他覺得這幾人不太像士兵,反而想打家劫舍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