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的,豆大的雨滴正在敲打著瓦片,打在街道的石磚上,將石縫上紫紅色的血塊沖走。
爺傲和巴巴羅薩蹲在一座房屋的屋檐下,看著這場夏天的第一場雨,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鐵銹混合的氣息,雨水順著屋檐滴落,形成了一道道水簾,模糊了他們的視線。
“這雨來得及時。“
爺傲伸出粗糙的手掌,接住檐角墜下的水線,他手心里有一道蜈蚣似的傷疤在雨水中泛著青白。
“再晚兩天,尸臭就該飄進酒館了。“
巴巴羅薩用匕首削著一塊松木,木屑隨著雨沫飛濺,斜眼看了一眼爺傲,沒有接他的話茬。
不對勁,這小子怎么會有如此文藝的時候,怕不是其他人假扮的……還是賬號被其他人盜了?
不過下一秒,這小子就回歸了本性。
“操!這破雨下得老子褲襠都濕了!“
爺傲突然甩了甩手,罵罵咧咧地站起來,一腳踹飛了腳邊的碎瓦片,他扯了扯被雨水浸透的衣領,滿臉煩躁。
“他娘的,再蹲下去老子腿都要麻了!“
巴巴羅薩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手里的匕首轉了個圈,插回腰間。
“這才對嘛!剛才裝什么文縐縐的,老子差點以為你被什么妖魔鬼怪附體了!“
爺傲斜眼瞥他,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咋的?老子偶爾感慨兩句不行?非得天天跟你一樣,張嘴就是‘砍他’‘干死’?“
巴巴羅薩嗤笑一聲。
“得了吧,你他媽上次吟詩還是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那也是詩啊……”
兩人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然后從雨幕中傳來的幾聲槍響打斷了他們的友好互動。
兩人扭頭往槍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不遠……走,去看看!”
“先等等,我記得那是老張的哨崗,并且現在下雨,米尼西亞人會在這個時候大舉進攻?”
巴巴羅薩擋住了爺傲。
“指不定是幾個兔崽子過于無聊,在開槍打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