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人員傷亡,物資方面損失也不小。
營地外圍的木質拒馬和部分低矮的防御柵欄被狂風掀翻或吹倒,散落在雪地里,失去了防御作用。
一個存放備用草料和雜物的簡易棚屋被大雪垮塌,里面的物資被大雪掩埋,短時間內無法清理和使用。
“廢物,都是廢物!”
米哈伊爾低聲咒罵著,也不知是在罵這該死的天氣,還是罵那些失蹤的斥候,抑或是罵這無力掌控局面的自己。
他煩躁地站起身,厚重的熊皮地毯吸收了腳步聲,但帳篷劇烈的晃動讓他一個趔趄,不得不扶住冰冷的橡木桌才站穩。
“轟隆……”
沉悶的、模糊不清的動靜從帳篷外傳來,因為過于的遙遠,讓米哈伊爾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如果米哈伊爾是一名士兵,他大可對這樣的動靜無動于衷,因為本質上這就不該是一名士兵該管的事情。
然而,米哈伊爾是將軍,是一軍之主,他不該有任何的疏忽和粗心大意。
所以,他抬手呼來帳篷外的侍從,讓他帶人出去看一下外面有什么事情發生。
然后沒過幾分鐘,這名侍從就臉色蒼白的掀開門簾,帶著風雪闖了進來。
“大人,敵襲,是敵襲!!!”
……
小刀扎屁股戰團長率領的尖刀隊,已經成功的鑿開了雷泰利亞軍營的外圍防御。
他們用刀劍劈斷拒馬,用沿途發現、殺死的米尼西亞哨兵尸體作為沙袋,填滿敵人的壕溝,用攻城矛砸爛了木墻,開辟出一條不是很寬敞,卻能夠玩家極速進入軍營的進攻通道。
玩家很高效,即便是在冰天雪地中,這一切行動,他們依然在五分鐘內完成全部完成,以至于被襲擊的絕大部分雷泰利亞人都還沒能發現異常。
雷泰利亞軍營內的哨塔第一時間被沉默,尖刀組的玩家喪心病狂用破城銃對著哨塔進行射擊。
即便雷泰利亞的哨塔為了應對暴風雪,而緊急使用木板和皮革進行了加固,卻依然擋不住小炮一般,需要兩個人配合才能使用的攻城銃。
只需要打中一發,哨塔外面的木制護板就會炸開,被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半個巴掌長的箭頭彈在穿過去后,會在翻滾中帶著木板碎片橫掃哨塔內部,猶如一發霰彈打在哨兵身上。
躲在哨塔內的哨兵為了御寒,除了衣物之外,他基本上不會穿戴任何的防具,即便有例外也頂多是穿皮甲、布甲,而不會披鐵甲。
因此,在破城銃的第一輪射擊中,被瞄準的雷泰利亞哨塔幾乎沒有任何哨兵能夠幸存下來,本應該第一時間響起尖銳的警鐘更沒有出現,加上雖然在逐漸削弱,卻依然存在的暴風雪,這更是拖延了敵人的反應時間。
當以黑白熊為主的攻堅組踏入了敵人軍營內后,雷泰利亞人才仿佛如夢初醒,哨聲、鐘聲,還有尖叫聲才響起。
“轟隆!!!”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和木料碎裂的刺耳哀鳴,又一頂擋在黑白熊沖鋒路線上的大型營帳被整個撞塌、撕開,沉重的支撐桿和凍硬的帆布像紙片般飛散。
里面幾個剛被驚醒、正手忙腳亂抓武器的雷泰利亞士兵被這狂暴的沖擊直接撞飛,慘叫聲被風雪和后續沖入的玩家喊殺聲瞬間淹沒。
黑白熊沉重的腳步踩踏在雪地上,每一步都深深陷入積雪,又帶著巨大的力量拔起,濺起大片的雪泥。
他身上那套厚重的朱雀魚鱗甲在劇烈的奔跑和揮砍中瘋狂地嘩啦作響,細密的赤紅色甲片互相摩擦碰撞,發出連綿不絕、如同催命符般的金屬顫音,在這混亂的戰場上格外刺耳,幾乎蓋過了風雪聲。
他像一頭從極寒地獄中掙脫出來的鋼鐵巨獸,手中那柄比他本人還要高的重型陌刀帶著開山裂石般的威勢,每一次揮動都卷起凄厲的破空聲。
“鑿穿他們,目標……中軍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