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司高舉沾滿同族和自己鮮血的雙臂,嘶聲嘶吼著什么。
隨著它的呼喚,那由污血和怨念凝聚的巨蛇虛影猛地昂起頭顱,發出一聲無聲的,卻直接沖擊靈魂的尖嘯。
一股無形的,帶著強烈腐蝕性和精神污染的黑暗能量,如同爆炸的沖擊波,以祭壇為中心,瞬間擴散開來。
這股能量穿透了神廟的殘垣斷壁,迅速融入沼澤的瘴氣,水流,淤泥和植被之中。
它強化了沼澤本身的毒性,讓那些腐敗產生的毒氣變得更加致命,更具攻擊性。
它污染了水源,讓本就不清澈的泉水帶上致幻的劇毒,它甚至扭曲了部分區域的能量場,讓原本就危險的沼澤變得更加詭異莫測,更容易迷失方向,滋生幻覺。
……
只花了三天的時間,兩三千名的玩家就把蛇人沼澤外面方圓五公里內的所有樹林給砍禿了。
當夕陽的余暉如同粘稠的血漿,涂抹在光禿禿的樹樁和堆積如山的木材上時,眼前的景象足以讓任何窺探的蛇人肝膽俱裂。
然而,即便再怎么知道情況不妙,當太陽西下,天色昏黃時,玩家們高高興興的用駑馬和健牛,還有馬車等牲口和運輸工具,拖拽著木頭返回大營的時候,蛇人卻并未再次離開沼澤。
一條都沒有。
這讓一些躲在不遠處,在小山,或是小樹林內等待著機會的玩家失望不已。
白等三天了。
在材料準備充足后的第二天,推土機計劃正式啟動。
天剛蒙蒙亮,圣討軍大營就如同蘇醒的鋼鐵巨獸,發出了低沉而充滿力量的喧囂。
玩家們和npc士兵們不再是亂哄哄地各自為戰,而是在軍官和戰團長們的指揮下,迅速而有序地行動起來,目標明確地利用前三天砍伐的成果。
大量被挑選出來,身體強壯且相對有耐心的玩家,以及部分有著工程經驗的npc工兵,組成了開路先鋒。
他們不再扛著伐木斧,而是換上了撬棍,大錘,繩索和昨天加工好的厚實木板,方木以及大量裝滿泥土的麻袋。
在選定的,相對堅實或經過簡單填埋的推進軸線上,他們將粗大的原木并排鋪設作為路基。
然后在上面緊密地釘上厚實的木板,形成一條簡易但足夠承載火炮和輜重的木排路。
沉重的鐵錘敲擊著鐵釘,發出沉悶而規律的悶響,在清晨的沼澤邊緣回蕩。
遇到特別泥濘或水洼的地方,他們便奮力打下木樁,填上沙袋和碎石,硬生生在爛泥中造出一塊塊落腳點,再將木排路延伸過去。
汗水浸透了他們的衣衫,泥漿沾滿了褲腿,但木排路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頑強地向著沼澤深處延伸。
但是工程,總不是一帆風順的。
鋪路工程剛進行半天,就有一些新人玩家,以及部分工兵在勞作中,突然開始臉色潮紅,開始嘔吐,明顯是中毒的狀況。
工程立刻停止,所有人撤回大營內,醫生對著傷員進行身體檢查和治療后,確定了他們的狀況……是輕微中毒了。
中毒的情況并不嚴重,雖然有致命的風險,不過在圣討軍豐富的藥物儲備,以及充足的醫療人員醫治之下,工程隊中毒的數十人很快就被救了回來,脫離了生命危險。
“什么情況?”
丟你雷姆很緊張,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然后在野戰醫院外被人攔了下來。
“中毒了。”
負責醫院的星巴克頭也不抬的說道,他懷里抱著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十分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