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有傲氣的。
趙雍說完,向旁邊頷首,示意王信看過去,無奈道:“可要戰,得先說服知府,他不給糧草,我們怎么去打。”
王信回過頭,看到趕過來的一行人。
“王王將軍。”
齊玉原本想等對方先行禮,內心有些膽怯,校場兩千余雙眼睛的注視下,特別是那一千多陌生的眼神,一個個安靜的像木頭,實在有些瘆得慌,于是忍不住開口。
王信猜到此人的身份。
金華府知府是四品官,自己的游擊將軍屬于從三品武官,文武有別,實際上眼前的知府要比自己官位大,官場上的規矩。
“齊知府。”王信主動拱了拱手,然后掏出一張公文,說道:“我是京營游擊將軍王信,奉東軍提督,領平倭全權事朱偉朱大人之命前來掃蕩倭寇,沿途各部聽調,這是手令。”
那知府不接也不看,搖頭道:“金華府的兵要守金華,誰也調不走。”
“這是軍令。”王信不理會知府,看向趙雍,下令道:“趙佐擊。”
“標下在!”
趙雍上前一步。
王信命道:“你部收拾營盤,隨軍整裝出發。”
“喏!”
趙雍此時很配合,不過眼神還是擔心,糧草問題不解決,光耍威風可沒用,總不能去搶,搶了城里的糧食,就算打了勝仗,知府一彈劾,是要掉腦袋的。
自己死了不提,還連累了同袍,同袍的血白流了,不但沒有戰功,連撫恤都不會有。
其余的幾名將校有些為難,要不是看在趙雍的面上,他們可不會附和。
“我不調糧食,你們誰也走不了。”
齊知府徹底放了心,既然是自己人,威脅道:“王將軍,你也不想你部斷糧吧?”
王信輕蔑的一笑。
官員的德性他能不知道,所以才早做準備。
王信平靜道:“本部攜帶糧草充足,不勞知府費心,只是地方為軍隊供應糧草是分內之事,知府如果不調撥糧草,本將定會告狀。”
趙雍和其余將領愣了愣。
什么地方會給軍隊多余的糧草?恨不得當天的伙食都不供應,催著軍隊餓著肚子上路,去別的地方吃糧。
知府倒不在乎眼前將軍的威脅,告狀又如何。
不過齊玉卻突然笑了。
笑道:“既然將軍執意如此,我攔不住,糧草還是要調的,總不能讓士兵餓肚子,請給半日的準備,我讓下面的人調兩百石糧草給將軍。”
“多謝知府。”王信不知道眼前官員葫蘆里賣什么藥,可白給的糧草不要白不要,連忙感謝。
旁邊趙雍等人滿眼不可置信。
趙雍還記得當初自己是如何哀求眼前的知府,知府毫不留情面,今日是憑啥?趙雍忍不住打量王信,此人難道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知府身后的官吏們也措手不及,又在知府的催促下,眾人一頭霧水的去準備糧草。
一輛車拖六七石糧食,再多些重量,牲口會吃力,不利于長途運輸,容易累死牲口,兩百石糧料需要三十輛車,以前就算給河西小營,河西小營也沒能力運。
如今不同了。
朱偉調撥了一百多頭騾驢,又有鹽道的車馬牲口,加上組建的后營,行動能力受到影響,卻增加了持久。
今非昔比。
剛開始帶領幾百人的客軍,糧草不難解決,如今擴充了人手,再加上趙雍部,兩千人的吃喝和牲口馬匹,糧草變成大問題,所以王信提前調整,犧牲了速度,增加了持久。
為的就是對抗文官斷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