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對百姓秋毫不犯,又要行軍打仗,那就要考驗將領的能力了,有的將領不愿意多事,麻煩上頭,不如騷擾下頭。
有的將領頂著困難去做,寧愿麻煩上頭,不愿意騷擾下頭。
很多時候,其實是個人的選擇。
自己的軍隊,仗要打,軍紀也要保持,那么許多事就要提前做好準備,就如這軍糧的事,如果不是有了許多軍糧在手,軍隊也是人,總不能餓著肚子打仗。
到底是又欠了林如海的人情。
欠他的人情越欠越多,感覺有點還不上了,王信覺得不太好意思,自己好像還得去給林如海寫封信,讓他送筆糧食來。
打仗嘛。
軍隊找地方索要糧食,就看是誰的聲音大。
大多地方不理會,連朝廷的稅糧都在拖欠,何況是軍隊的軍糧,縣衙和大戶都不夠分呢,到了這樣的地步,就要靠關系了。
所以仙居的縣令王文耀雖然還不錯,可沒有關系啊,沒有關系就解決不了問題。
那些性格不好的,又有關系的,反而能解決問題。
這叫做劣幣驅逐良幣。
王信嘆了口氣。
自己也要靠關系來辦事。
幸虧自己是個好人。
王文耀嘆了口氣。
這年頭,做得好不如生得好,沒關系的人寸步難行,真想找個貴人去抱大腿,可惜,別人貴人如何看得上自己。
仿佛黎明的前一刻,決戰前的片刻安寧。
開春。
軍情就來了。
王信顧不上其他,嗅到了一些陰謀的味道,還在猶豫中,沒想到來了一位故人。
“將軍,可還記得小人。”
來人干瘦精悍,還穿著棉襖,一臉的笑意。
王信感到面熟,突然靈光一閃,聯想到了祁家老大,指著來人笑道:“你是張薄。”想起了此人,王信好奇的問道:“祁家老二在哪里?你們最近如何。”
來人見王信認出自己,竟然還叫出自己的名字,明顯有些意外,高興的笑道:“大當家死后,二當家帶著我們重操舊業,重新干起走私的事。”
祁家當初就是走私的坐地戶。
從容易掉腦袋,風險極大的行商,好不容易翻身為坐商,擁有一方基業,結果毀于羅明之手,如今回到了以前,果然是重新干起。
張薄也不擔心王信抓他們。
祁家的事,當初誰不知道,王信能帶著他的人馬上島,與他們祁家合作,難道不清楚祁家的底子,加上佩服王將軍,張薄倒是不隱瞞。
王信也沒怎么在意。
從大方向上,其實自己是支持朝廷海禁的。
這個海禁,不是說與各國不往來,而是貿易要控制在朝廷手里,因為目前的海貿,是大周的工業品流向世界,換回來的是金銀,極少部分是各地土特產,或者一些珍稀品。
這種貿易不受控制,對大周的傷害太大了。
富人越富,窮人越窮。
天量的金銀沒有行業可以容納,最后全部涌入土地,大周承平百年,兼并土地之烈遠超前明,可以說大周的海貿占了很重要的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