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和薛寶琴一起回去。
皓月當空時,將堂外的青石板路照得瑩白如玉。
晴雯一下午呆在屋子里,除了收拾東西,也不知道想了什么。
營房里也有洗浴的地方,可環境與條件不如賈府,自己又不是有潔癖,既然有好的用,當然先用著,所以趁著離去前,王信今晚要好好洗一洗。
火器已經在路上,全營歸京,明天士兵們許多還未歸,自己和諸將卻要先忙起來。
無論朝局如何,自己有一支精兵,不變應萬變,誰來也不怕。
北方與南方不同,京城又不同。
接下來要調整戰術。
雖然自己只有兩千兵,可把兩千兵都打造成精兵,配上新式火器戰術,加上嚴格的軍紀,同樣也能以一敵十,巋然不動。
晴雯進了屋中,聲音里一絲微顫,輕聲說道:“信爺,水已經準備好了。”
王信點了點頭,看向門口的晴雯笑道:“你倒是奇怪,下午沒出門,怎么委屈巴巴的,別多想才好。”
晴雯水蛇腰,削肩膀,此時偏又穿著藕荷色綾紗小襖,尋常丫鬟穿的規矩,到了她身上卻似盈盈一握似的,盡顯細腰。
發髻松挽墮馬髻,斜插一支翠簪。
鬢角垂落的碎發如墨色溪流蜿蜒在雪色耳垂邊,輕紗質地的松花綠絹帕半掩云鬢,隨步搖顫時透出耳后一抹羊脂玉般的肌膚。
晴雯上前接過王信的外衣,伸手撩開在前襟的一縷秀發,溫聲道:“信爺明天要回營,我有些舍不得。”
“你一個人在莊里無聊。”邊說邊往隔壁屋去,“我又不拘你,你自個去園子里玩,要是不放心,誰欺負你,等我回來你告訴我,我幫你去問,還可以去黛玉處,寶琴不也是還在府里么,她們這兩處都能去,總不會欺負你。”
到了門口,王信想到了什么,回頭笑道:“還有那王熙鳳,我是她娘家人,她心里算計著咧,你去找平兒玩,她高興都來不及,有她幫你撐腰,園子里誰敢輕易得罪你。”
安慰好了晴雯,王信才離開。
隔壁已經霧氣彌漫,王信脫了衣服,跨入浴桶中。
“今兒個真高興。”
洗的舒服,哼著小曲,又看了看面板,王信臉上笑容更甚。
“吱呀。”
門被推開,晴雯怯生生的走進來,吹進一股冷風,晴雯又連忙把門關上,臉色通紅一片,深吸一口氣。
“你怎么進來了。”
王信萬萬沒想到,蹲入水桶里,連忙出聲問道,“有什么事?”
晴雯見到王信的模樣,反而不緊張了。
晴雯慢慢上前。
伸手拿起案幾上的絲巾,卷起袖子,臉色越發通紅,眼睛里滿是決心,“我不能白擔了一個空名。”
“什么空名?”
莫名其妙的,自己沒做什么啊。
晴雯咬了咬牙,委屈道:“府里人都說我是信爺的人,我是解釋不清的,說了也不會有有人聽,既然擔了這個名,我不能什么也不做,否則我才虧了。”
“你要做什么?”王信大驚。
晴雯盯著王信的臉,顫抖道:“爺以后怎么打算,我管不著爺,反正我不能白擔了名,爺要是不要我了,我也大不了一死。”
“唉。”王信嘆了口氣。
換做別的女子可能做不出來,晴雯是真的做得出來。
首先要是晴雯認可,晴雯認可了,讓她擔個空名,她還真就做給你看,其次呢,晴雯是真勇,到了最后一把,敢豁出去。
自己白天說的話,沒想到反而激了她。
“你要想清楚,我這個人很古怪性子,可能會與許多人想的不同,賈府里頭能理解我的人可能屈指可數,你現在還年輕,未來的日子還長。”
“嘩啦。”
晴雯突然把手伸入桶內為王信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