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這人態度的確沒問題,能力實在是差了點。
難怪林如海急著回京主持局面,可惜被張吉甫給阻擊了,雖然說是自己導致的,實際上政治上的事,怎么可能如此兒戲。
理由這玩意,還怕找不到?
實在沒有,現編一個多簡單的事。
只要實力夠強大,指鹿為馬都有人鼓掌。
所以這是賈政逃跑前,因為內心愧疚,把一些秘密告訴自己,算是對自己的補償,王信有點明了賈政的想法。
王子騰不在京。
薛家官面上沒有能撐起門面的。
賈府賈政要跑路,原本是二房當家做主的,當家了這些年,屁股一拍跑了,留下一地爛攤子,難怪賈赦對誰也沒個好臉,更是對王熙鳳不滿。
還有個史家。
史家倒是一早就躲了起來。
所以去年還威風凜凜的四大家,要不了多久,在京城連個撐門面的人物也沒有了。
既然如此。
賈政還能記得自己,自己也領他的情,王信有了想法,說道:“我不管別人什么態度,提督朱偉對我一向不薄,東軍那邊我只聽朱偉的。”
賈政面露遲疑,擔憂道:“朱偉畢竟只是個武人,連爵位也沒有,恐怕保不了你。”
王信再次無語。
對賈政的能力還是高估了點。
王信耐心解釋:“朱偉是東軍提督,東軍是京營四大軍里實力最強的。”
言盡于此。
話不能說的太透。
最大的槍桿子,這道理要是不明白,難怪賈政在官場混不出個名堂,不貪污求清明的官,誰說就不是好官?誰說這樣的官能力就不行?
只是賈政的能力不行而已,而不是這條路有問題。
賈政仍然有些不放心,不過他也沒有更多的言語能幫助王信,也只能聽之任之了,雖然他打算外放做官,但也不是一時間而促成,也需要等個機會,盡力看顧著吧。
一頂轎子從河西小營前走過,剛好停在空地的槐樹下,那幾名轎夫趁機擦汗歇口氣,過往的行人并沒有在意。
里頭的人掀開窗簾,仔細打量營地的動靜。
旁邊的隨從上前,彎著腰問道:“老爺,是不是進去看看?”
河西小營是軍營,雖然與外頭做生意,但是渭涇分明,沒有人可以輕易進去,那隨從的口氣,仿佛想進就進,奇怪的是周邊的幾名轎夫竟也沒懷疑。
張吉甫搖了搖頭,只看著這里與別處的不同。
自從來京后,因為大軍凱旋而歸,多日來諸軍放縱,竟未有收斂之氣象,唯獨此地,軍紀嚴明,士兵氣色飽滿,與他處不同。
治軍之嚴雖是古話,可又有幾人能做到。
光靠明面上的嚴,動輒對士兵苛刻,也是做不到如此地步的。
“走吧。”
張吉甫放下了簾子。
最后。
轎子進了周府。
周道豐望著自己的得意門生,臉上滿是慈祥,張吉甫也毫不客氣,喝茶仿佛在自己的家里,身邊的周家大公子倒是客客氣氣的立在一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張吉甫才是周家公子呢。
“弟子準備見一見那王信。”張吉甫放下茶盅,開口說出自己的打算。
周道豐不發一言,安靜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