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碧山莊上下知道王信回到了府上,正在前院和老爺們談正事。
晴雯心思單純,臉上高興,說話也多了笑容。
“信爺每回回家都要大洗一番。”晴雯忙著去安排,一邊仔細的告訴平兒,渾然沒有留意到平兒眼神里的迷茫和羞意。
與晴雯不同,晴雯還是姑娘,不懂得很多事,哪怕婆子們經常講渾話,平兒卻是正經的女子,知道二奶奶把自己送到信爺身邊的用意。
心里發麻,感到迷茫,又認真聽著晴雯的話。
晴雯笑著說道:“軍營里頭灰塵多,都是一幫老爺們,摸爬滾打的,這回去了這么久,又趕路回來,恐怕不知道要洗多久。”
晴雯不知道信爺在何處吃飯,反正先安排著,一邊讓婆子們去通知廚房,一邊安排準備熱水,自己也去準備諸事,平兒看著熟練的晴雯,忍不住小聲問道:“你你給他洗嗎?”
晴雯沒想到平兒會如此問自己,一下子臉就紅了,又羞又惱道:“平姐姐,你聽聽你說的話。”
平兒沒想到竟不是,看著晴雯如此熟練,自己才有此猜測。
平兒是妾室出身,早就認了命,晴雯從小在府里長大,和她一起長大的襲人,早就與寶玉廝混在一起,又有別的丫鬟和寶玉胡來。
晴雯雖從不逾線,潔身自好,心里頭也知道平姐姐來是為了伺候信爺,可從小司空見慣,并沒有太過在意。
還有些擔心的平兒,不知道晴雯是沒開竅,又或者真不在乎,心里頭松了口氣,丑媳婦終要見公婆,事已至此,平兒只能先做自己的事。
隔壁的屋子送去了浴桶,還有一應物件,換洗的衣服也找了出來。
卻說王信。
王信本想要問問鄭浩,得知此人去了陸仲恒處,于是作罷,先回山莊洗個澡。
大周樹木被砍伐得厲害,以至于北方風沙大,長途跋涉,驛站里又不如家里,在外頭的時候還無所謂,回到了莊子里,王信就想抓緊洗個澡,否則身上灰撲撲的。
“信爺回來了。”婆子們見到王信,紛紛笑道。
王信笑著點頭,一路回到莊子里,先開口喊道:“晴雯。”府里的姑娘多,晴雯經常去找別人玩,別人也來找晴雯玩,別像上次本不方便進去,自己卻闖了進去才好。
“信爺。”
晴雯聽到外頭的喊聲,連蹦帶跳的出來,一臉的歡雀。看到活潑可愛的少女,王信心里頭也高興,心情好了不少。
剛要進屋,屋里又出來一人。
一身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臉上含著羞意,不好意思的看向王信。
“信爺。”
王信怔了怔,看清楚后,笑道:“平兒,你在這邊玩?”
聽到王信的詢問,平兒越發不好意思出聲,忍不住低下腦袋,可又不能不答,遂抬起頭露出一臉嬌羞。
一雙埋怨又朦朧的眼神,看得王信出神。
王信看到那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卻又看得盡的哀怨可憐之態,令人我見猶憐。還有那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在胸前撥弄指甲。
“信爺,二奶奶讓平兒來的,以后平兒就留在莊里了。”晴雯在身后說道。
“啊?”
王信有些不懂,平兒的身份可不同。
晴雯推著王信進去,在身后說道:“有些事說不明白,我們進去說嘛。”
到了里間,王信坐到榻上,晴雯順勢坐下來,平兒沒有晴雯的放松,拘束的站在那里,還是晴雯拉著平兒坐下,接著晴雯向王信解釋。
晴雯提起來還生氣,說道:“我那把剪子還藏在枕頭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