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很怕他,不光是自己,薛蟠也怕,薛蟠等靠近后,才揖禮小聲道:“舅舅。”
王子騰沒有在意小輩,而是打量著王信。
“王兄,這是王信。”賈政笑道。
王信主動拱了拱手行禮道:“王公。”
王子騰這才點了點頭,率先往里面走去,吩咐道:“都進去吧。”
等進入了大廳,眾人一一落座,管家帶著下人端著茶盤,小心翼翼的把茶杯放到案幾上,茶杯里裝著剛準備好的新茶。
“你回京以來沉得住氣,表現的不錯。”王子騰夸獎道,仿佛一個大長輩似的。
如果是個性格平和的人夸獎自己,王信會謙虛,不過自己了解王子騰的脾氣,所以王信沒有謙虛,只是內斂的露出笑容,算是默認了王子騰的話。
雙方都是第一次見,王子騰沒有在意,又問了賈政關于朝堂上的事。
賈政有問必答,包括林如海的計策也如實告知。
聽到林如海的名字,王子騰的態度明顯僵硬了一下,王信察覺到,心里有數,看來王子騰與林如海之間有點陳芝麻爛谷子的舊情,自己倒是沒聽說過。
王子騰仿佛不愿意聽到林如海的名字,打斷了賈政,目光轉向王信。
賈政內心咯噔一下,知道王子騰要問王信,王信和自己的溝通中,可沒有要服軟的意思,賈政心里頓時緊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和馮庸之間的事并不復雜,許多人以為朝廷在等馮胖子歸京,你是否也如此認為?”王子騰問道。
王子騰提起這件事,說明他知道更多的消息。
王子騰擔任過京營節度使,又和皇帝搭上關系,還是開國功勛子弟,別的方面不提,消息靈通的事情上,必然是超出很多人的。
這是自己不如他的地方,王信了然。
不過自己與馮庸的矛盾,并不是單純的自己和馮庸的矛盾,而是京營和地方野戰軍的矛盾關系。
自古以來,京營和地方野戰軍更多的是競爭關系,很少的時候才是同袍的關系,特別是牽扯到利益的時候,往往兩者是矛盾的。
京營強,朝廷強,京營弱,朝廷弱。
反之亦然。
自己和馮庸的矛盾是必然的,要么自己被馮庸壓服,要么自己掀翻馮庸,要么是形成對持的穩定狀態,現在自己掀翻了馮庸,朝廷必然不希望會有下一個馮庸。
王信推測道:“朝廷應該想要加強對大同的控制,這方面沒有準備好,所以決議還未出。”
王子騰皺起眉頭,問道:“你聽誰說過?”
王信搖了搖頭,笑道:“并沒有誰告訴我,這些日子一直呆在賈府,見了太上皇后,才去了河西一趟,然后是來到王府。”
這件事賈政可以作證,賈政正出神。
自己怎么沒想到過,原先心里許多不懂的事,經過王信一說,許多事豁然開朗,原來不是林如海的計策有問題,而是朝廷還沒有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