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大人。”
王信到了大同,并沒有先去見張文錦,而是找到翟文,來到他的家中。
“王將軍。”
翟文一臉意外,看清楚王信后,不可思議的喊道,醒悟過來,連忙請了王信去家中坐,史平等親衛被送去耳房歇息,他們的馬匹也被送去馬廄照料。
翟文的官雖然不大,在大同的家卻不小,府里的雜役馬夫奴仆婢女俱全,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耳房里吃果子的史平不放心,半路跑去翟家的馬廄,看到馬夫喂得是精料,臉上情不自禁露出笑容,他們又省了一回。
翟文請王信到了他的書房以示親近,看著王信,臉上滿是感慨。
王信好笑道:“我臉上有什么?”
“我想看清楚,你這人是不是長得與別人不同。”
“那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兩只眼睛一張嘴,倒也沒啥稀奇。”翟文笑著回道,話鋒一轉,又說道:“稀奇的是撫臺大人竟然拿不下你的人。”
聽到撫臺二字,王信好奇道:“看來你投靠了張文錦?”
翟文如實承認,沒有反駁,解釋道:“撫臺名聲大,如今又掌控大同,我怎么敢違背他。”
如果是武官,比如節度使,翟文還不是很怕,可換成是張文錦,他不光可以解除自己的職務,更能一句話毀了自己在士林的名聲,翟文可不敢得罪,早就乖乖的上門投靠。
王信倒是能理解翟文的心情,此人的確無法反抗,張文錦是御史,又是他的上官,吃定了此人。科舉雖然是考出來的,可排名先后又如貴族血脈似的,排名靠前對排名靠后的仿佛有天生的威壓。
“大同現在什么情況?”王信凝視起翟文,開玩笑似的說道:“這不用對我保密吧。”
翟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王信沒有催促,默默的等待翟文。
張文錦總歸要離開大同的,他可當不了大同的土皇帝,代替不了馮庸,王信如今能回來,說明此人要留在雁門關,想到王信的實力,翟文心里一動。
“肯定是要出擊的。”翟文給了個明確的說法。
“怎么個出擊法?”
“永興軍目前鬧餉的厲害,撫臺在發愁。”翟文一一說道:“還有就是你和胡立勇,你的河西營,胡立勇的天成軍都是大同的精銳,加上永興軍,能湊個兩萬人出來,再征募各地兩三萬人馬,再加上數萬民兵,湊出小十萬大軍問題不大。”
看來這就是張文錦的謀劃。
單于部被自己打殘了,算上老弱,最多還能出個三四千騎,威脅倒不是很大,最大的威脅是歐彥虎,他自身能出個五六千騎兵,關鍵是他在大板升的號召力有多大。
如果整個大板升諸部都聽他的號令,又是全民皆兵,湊個五六七八萬騎都不奇怪。
至于張文錦的所謂十萬大軍,真正能打的恐怕一萬兵都沒有,不過大哥別笑二哥,胡人那邊老弱恐怕也占比不小,只不過生在馬背上,這一點遠強過周軍。
翟文忍不住問道:“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
“啊?”
翟文大驚失色,驚訝道:“你認為會失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