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去了東軍提督府?”
王子騰聽到這個消息,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王仁一臉遺憾,肯定道:“千真萬確。”
“看來此人心里,毫不在乎我們王家,既然是忘恩負義之輩,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王子騰嘆了口氣。
如果此人不是姓王。
林如海憑什么關照他?
沒有四大家的人情,他王信還是泥腿子呢。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都不懂,果然狗肉上不了臺面。
要是以前聽到叔叔生氣,王仁必然認為惹叔叔生氣的人會倒霉,如今王仁看清了現實,知道叔叔徹底失勢,恐怕就算憤怒也于事無補了。
至于王信?
他現在是正經的游擊將軍,而且才二十幾歲,手里人馬又強,未來的前程不會少,當然不會把叔叔放在眼里。
仿佛猜到了侄兒的想法,王子騰懶得解釋,淡然道:“你帶上我的名帖,去請朱勝功。”
“啊?”
王仁愣了愣。
王子騰冷笑,“他以為靠山東軍提督就萬事無憂了,可以忘恩負義,不把王家放在眼里,我倒是要讓他看看,誰才能笑到最后。”
自己如今的權勢和地位不如朱偉,可朱偉以前在自己面前還算是小輩。
現在和他見面,需要自己去登門拜訪,自己低了一頭,所以請他的兒子上門,朱偉不會拒絕。
王仁不懂叔叔的想法,遲疑道:“我帶著叔叔的名帖去請人家不要緊,就怕人家不給面子,事情傳了出去,恐怕更為不美。”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王仁不敢貿然行動。
王子騰沒有解釋自己的想法,只說道:“他現在忙著為他的兒子鋪路,不會拒絕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四大家畢竟還是四大家,又沒有倒下來。
自己身為王家的當家人,也剛剛從九省統制的位置下來,茶還沒有涼透,王子騰料定,現在對朱家關鍵的時刻,朱偉不會輕易得罪人。
王仁半信半疑。
帶著王子騰的名帖,乘坐府里的馬車,不久后,來到了朱家府邸。
朱府的門子們得知是王家人,不敢怠慢,管家很快跑了出來,親自來迎接入內,在書房里等了片刻時間,朱偉現了身。
王仁不敢拿大,以晚輩身份自居,恭敬的行禮。
朱偉打量了王仁一眼,知道王仁是王家年青一代,負責在外奔走,并不算尋常的小輩。
王子騰沒有兒子,王仁無疑是下一代王家的接班人。
“王子騰沒有給你謀個實差?”
“回軍門老大人,叔叔多年來忙于公務,顧不上家里人,侄兒多年來愚鈍,一事無成,也不敢叨擾叔叔為自己的事煩心,倒是令軍門老大人笑話了。”
王仁起身恭敬回道。
朱偉又看了王仁一眼。
雖然人情達練,卻缺了一絲年輕人的銳氣,而自己的兒子嘛,銳氣十足,可又缺了點人情達練。
要說人無完人。
朱偉以前并不覺得自己的兒子差。
直到王信的出現。
同樣是年輕人,王信的表現太過完美,哪怕自己內心深愛兒子,也不得不感慨,如果自己王信能是自己的兒子,此生就別無所求了。
朱偉語氣變得和善。
溫和的問道:“王子騰讓我的兒子去見他,是為了何事?”
王仁不明白朱偉為什么態度變好了起來,倒是想到叔叔的自信,看來叔叔的確只是運氣不好,對人性的掌握實在是厲害。
心里如此想,但是不敢表現出來,王仁連忙說道:“叔叔說與軍門老大人本是故舊知己,這些年忙于公務,各持一方,倒是少了往來,所以想請軍門老大人的公子上門一敘。”
朱偉沉思了片刻。
猜著王子騰的來意,最后想到了前番才上過門的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