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朝廷有人說王信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說話從來不算話,那都是拿王信對胡人做的事情來攻訐他。
梅翰林看樣子想悔婚。
“老爺。”
生著悶氣,來到河西的商鋪,薛巖下了馬車,鋪子里的掌柜迎了出來。
正是原來長興那邊的杜松。
“請的人都來了沒有?”
薛巖忍著內心的不快,平靜的問道。
“都來了,在里頭等著。”
薛巖點點頭,領頭進去,等著去看看幾位讀書人。
王信升官了,需要的文書也多了起來。
只是王信的規矩很大。
倒是與賈政賈老爺做派類似。
賈政賈老爺外放做官的時候,也帶了一些幕僚文書幫忙,賈政也不允許幕僚和下面的文書們伸手,于是眾人怨聲載道,不少人主動離開。
這年頭。
無論那是做官還是做吏,哪怕是商行里的伙計,私下也偷藏一些針線啥的。
有機會誰不撈錢?
與賈政不同的是王信本事大,能管得住人,所以規矩定了下來,不但維持的住,還把事情做好了。
只是遇到的困難也很多。
自己的兒子在他手下被使喚的厲害,明明一個白面小書生,年余下來自己差點認不出了,得找個機會把兒子領回來。
王信身邊不缺窮人,缺讀書認字會寫文章的人。
杜松去領了五個人過來,其中一個秀才,還有四個是童生,大多三十來歲,還有四十出頭的。
薛巖問了幾句,又把大同那邊的規矩講了一遍。
“俸祿絕不拖欠,而且定的不低,不過呢,那邊規矩大,不能伸手撈錢,也沒有撈錢的機會,你們要是愿意去,過兩日與我一起出發,要是不愿意去的話,贈送各位茶水錢,雖不多,不至于讓諸位白跑一趟。”
眾人聽得仔細,不禁面面相覷。
“豈有此理,把我們當賊么,如此不尊重人,可見那所謂的王參將是什么德性,到底是武夫,得志便猖狂。”有人急了,罵了一頓。
薛巖苦笑,也沒生氣,好生相勸。
那人出了氣,袖子一揮大步離開,一臉的得意。
他一走,跟著走了兩人,
還有一人詳細問了幾句,雖沒有甩臉色,但是匆匆拱了拱手,毫不猶豫的離開。
最后反而是那秀才留了下來。
“我不善交際,收入窘迫,家里等著吃飯,只要俸祿不少就行。”那秀才倒是實話實說,薛巖露出笑臉,總算是留下一個。
要不然一個也沒有,見了王信不好交代。
杜松領著那人離開,那人回去收拾行李,明日來商號,隨時等待出發。
此時恰好有人從大同來了。
“王信要來京?”
薛巖一臉意外。
來人是史平,還有兩名同伴。
薛巖連忙招呼幾人,了解了大同最近的事情,心里越發感慨。
“將軍這回入京是為了解決歐彥虎,也有事情要和薛老爺商量,所以知道薛老爺在京城,讓我趕緊來告訴薛老爺留在京城等將軍,免得錯過了。”
史平笑道。
薛巖了然,王信為了平胡的事三番五次入京。
雖說與胡人的事情在大同,可最后拿主意,以及調度還得通過朝廷,只是想到大同這兩年的變化,薛巖忍不住感慨。
“可以安置的地方,不如留在商號。”
史平雖然是親衛,但是很受王信的信任和培養,薛巖拉攏道。
“不用了,薛老爺這邊沒有別的事,我們還要去告知陸老爺,還要去賈府告訴政老爺,還有平姐姐一聲,然后回河西營。”史平搖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