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仲恆笑了。
柳忠沒有憤怒,面無表情的盯著陸仲恆,冷然道:“很好笑嗎或者真覺得我不敢殺你。”
柳忠雖然身份低微,但是能鬧出一番事來,必然有一幫人追隨。
身邊的幾名親信紛紛露出殺意。
陸仲恆不再笑,嚴肅道:“柳哨官,你帶著兄弟們來這樣的貧瘠地方辛苦種地,可見你的確為兄弟們費盡心思,沒有要帶兄弟們走上死路的打算。”
劉忠身邊的人們一愣。
周圍的軍士們也聽得好奇。
陸仲恆又笑道:“讓你們沒吃飽飯,這是朝廷的責任,總鎮大人親口說的,還說柳哨官殺貪官殺的好,只要柳哨官回去,有功無過。”
“好一張伶牙利嘴。”
柳忠冷笑。
陸仲恆搖了搖頭,反駁道:“我只是實話實說,也只是如實轉達總鎮大人的話,猶如柳哨官,
沒有帶著兄弟們為禍一方,而是來到此地辛苦開墾,所求不過一口吃食,實在是難得。”
陸仲恆嘆了一口氣,“到了此地,我才醒悟,難怪總鎮為何對你夸贊。”
“滿口胡言。”
“帶下去。”
柳忠大手一揮,身后的親信一擁而上,把陸仲恆五大綁。
陸仲恆嚇了一跳,與自已想的不一樣啊,但也不好意思露怯,只能盡力保持鎮定,被亂兵們壓下去,關到了一處新搭建的草棚。
過了一會。
一個又一個得知朝廷來人將領匆匆趕來。
“我把朝廷的人關了起來,有什么意見,等大家都到齊了,一起商量吧。”柳忠客氣道。
眾人聽聞有理。
很快。
人們到齊。
亂軍規模說多也多,說不多也不多。
鬧事的時候一呼百應,仿佛處處都在響應,甚至還殺入了大同城中,雖然最后又殺了出來。
一些人跟著走了。
一些人留下。
很多亂兵不愿意留在大同城,擔心被人記住名字,更多的人不愿意出風頭,生怕朝廷那邊收到大同被攻陷的消息,其中亂兵名單有自己的名字。
何況永興軍的家眷大多也在大同城。
柳忠返回焦山坡,除了自身最初聚攏的數百人,又多了兩千余人,其中多是民兵,精銳並無幾個。
有的人沒有跟來,有的人選擇躲匿別處,
但是柳忠很清楚,自己的名頭一定在朝廷的名單中。
“朝廷來的人說,王信回來大同了,他說只要重新歸營的兵既往不咎,而且發二兩銀子的安家費,以后每個月準時發軍餉。”
“只二兩”
有人氣憤道:“規定二兩,恐怕到手連五錢也沒有,這算怎么個回事。”
“應該不會,王總鎮與別人不同,大同西軍就是足額發餉,從來沒有苛刻過,既然說二兩,肯定就是二兩。”有人反駁,並說出自己的看法。
“說得對,大同西軍那邊的確如此。”
人的名,樹的影。
王信的名聲在士兵們中很不錯,沒人懷疑王信,只是有些顧慮,畢竟做了這么大的事,心里頭始終有些志志,骨子里還是畏懼。
“二兩也不多。”
“朝廷拖欠我們三十六個月的軍了。”
“唉。”
“陳芝麻爛穀子,你還指望能補上以后能不拖欠就阿彌陀佛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言。
但是最后大家都看向了柳忠。
對於柳忠,大家還是很顧慮的,不光柳忠身邊的心腹,也畏懼柳忠的手段,此人行事果斷,不可輕易得罪。
而且對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