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崇禎七年大旱更屬于全國大旱。
波及南北二十三個省份的苦旱導致赤地千里,江河斷流,泉井涸竭,禾苗干枯,顆粒無收,甚至發生人吃人的慘劇,簡而言之,再多的銀子也沒有用,因為全國都不產糧食。
這也是崇禎朝收的稅賦遠勝之前,結果軍隊士兵連飯都吃不飽。
以大明的體量面臨全國缺糧的災難,這個災難只怕全世界都供應不起。
無解的災難。
“擴張吧。”
王信只能想到一個辦法。
曾直等人愣住了,他們有些傻眼,“是不是太過了”曾直連忙勸道,“災害又不是一年兩年,打我記事起,咱們大周的災害就沒有停過,熬個一二年,苦一苦熬兩三年,老天爺總會給人喘口氣。”
眼前的人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面臨什么。
遍布全國整整七年的大旱。
連江河都斷流了,更何況湖泊,打井自救也沒用,因為井水也枯竭,跑山上也救不了命,因為泉水也枯竭了。
赤地千里,多么可怕的末世景象。
怎么重視也不為過。
“往關外什么地方擴”嚴中正倒是猜到王信的打算,如果在關外的話,只要控制得當,影響大概會小一些。
“哪里有好的土地,就往什么方向擴。”王信知道會有很多麻煩,但是必須這么做,“關外的災害必然發生,牧戶們的草場必然遭受影響,沒有別的法子,唯獨獲得更多的草場。”
嚴中正猜到了,心情沉重。
節帥的態度有些太過緊張,但是草原的災害也的確在發生。
災害下的擴張,不會獲得更多的牛羊,只為了保住現在的牛羊規模,而軍隊卻需要承受更大的代價,并不是畏懼代價,可如果付出代價,能換來更多的牛羊,心里也好受些。
“沒錢。”
曾直拍了拍手,果斷的說道。
不久后。
許多商家收到了節帥府的請帖。
“動靜鬧得太大了。”
這個年過得不安逸,匆匆趕回衙門的曾直,被一個個商行拜訪,想要了解節帥府要做什么事,看到商人們的動靜,曾直心里有些擔心。
“的確有點大。”嚴中正也點了點頭。
只怕很快會驚動御史。
“知府來了。”
薛蝌小跑進來,“去見了節帥。”
知府怎么來節度府了難道是因為商人們的動靜,曾直與嚴中正互相看了一眼,曾直提議:“去看看。”
嚴中正同意。
此時。
知府韓彬已經坐在大廳下方左邊第一個椅子,他是第一次來,進大廳后看了看廳里的陳設,沒想到會如此節儉,忍不住又看了眼眼前才三十幾歲的節度使。
他的下首坐著翟文。
翟文終于熬出頭,雖然沒有升品級,但是從觀察使調為大同同知,仍然是正五品的文官,但已經是知府的副職,分管大同鹽、糧、水利等事務。
翟文笑道:“節帥,我們不請自來,有事相求啊。”
“何事”
王信了然,難怪韓彬帶著翟文。
翟文知道自己的作用,態度端正,恭敬道:“大同府衙已經半年沒有發俸祿了,手幫襯幫襯。”
原來如此。
王信又好笑,心里危機感也大增。
朝廷下撥給大同軍鎮的軍餉糧餉越來越晚,雖然張吉甫沒有少自己的,但連大同知府府衙都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可見他難成了什么樣子。
“沒錢。”王信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