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了。
翠山村和周圍前來幫忙的工匠陸陸續續的洗漱出門，吃飯干活，沒人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一場人妖大戰。
他們只知道大羅宮的顧公子手中多了一柄折扇，身上又多了一絲文人氣質。
“我老豆就時不時拿著一把折扇，自稱什么秋官第二，硬裝風雅。”顧昭搖著折扇，和衍松道長一起走出小院，“你別說，還真有點感覺。”
“當年《楚留香》和《乾隆》熱播的時候，折扇都賣瘋了。”衍松道長經歷過那個時代，“秋官的魅力，可比如今的小鮮肉大多了。”
顧昭問道，“但是我聽說現在的追星族比過去瘋狂多了。”
衍松道長嗤笑道，“現在的追星族可憐，沒見過好東西。”
顧昭，“……”
兩人來到后山，在大羅宮的工地上轉了一圈，返回小院，就看到小院樹下支了一張桌子，卓清嫣正在教繡娘畫畫。
衍松道長拍了拍顧昭后背，將他推進了小院，“你忙你的，老道去找義泓聊天。”
顧昭進門，就看到卓清嫣和繡娘一起回頭看向自己。
卓清嫣含笑點頭，繡娘則開心的道，“公子，卓姐姐在教我畫畫，她畫了我和小白！”
顧昭笑著來到兩人身邊，鼻間飄來兩抹幽香，一抹是透出清涼淡雅的茉莉，一抹是帶著香甜開朗的玉蘭。
雖然顧昭靠得近，但是卓清嫣也沒有避開，而是指指桌上畫卷，“顧兄以為如何？”
顧昭看向畫卷，只見卷中一只白狐臥在樹下，瞇眼睡覺，不遠處還有一位少女靜坐讀書，唇角帶笑，身邊是竹籃矮桌，身后是木屋圍墻，整個畫卷干凈安寧，給人以一種溫馨之感。
雖然顧昭沒學過繪畫，但也能看出來這幅畫功底深厚，但究竟好在哪里，他卻也說不出來。
“真好看。”顧昭想了想，總不能說這幅畫很哇塞吧，顯得太沒文化了。
于是他一本正經的點評道，“這一幅畫構圖巧妙，筆觸細膩，如行云流水，氣韻天成，至少有二十年的功力，一般人可畫不出來。”
卓清嫣笑而不語，繡娘輕咬貝齒，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公子，卓姐姐安居舊宅，這繪畫技藝一直都沒有落下。”
顧昭眨眨眼，這才想起來卓清嫣已經死了三十年了，再加上她死前學畫的時間，豈不是至少有四十年的功力？
“咳咳！”顧昭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旁邊的白珂的狐貍嘴也咧出一個弧度，兩爪向前伸了個懶腰，然后才慢悠悠的爬起來，跳上了繡娘的肩膀，“顧昭根本不懂畫，他能說出那幾個詞就已經不錯了。”
顧昭不滿，“說誰不懂畫呢？”
“說你呢。”白珂撇撇嘴，“你有本事畫一幅啊？”
顧昭指指白珂，他還真畫不出來。
卓清嫣伸手給白珂順了順毛，輕聲說道，“不會樂器的人，未必聽不懂音樂，不會畫畫的人，也未必不懂畫。”
白珂問道，“什么意思？”
卓清嫣解釋道，“無論是音樂還是繪畫，其實都是自己心意的外顯，懂心的人，自然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