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碎石藏在草叢里,一動不動,旁邊都是和它同樣遍布在草地里的小石塊,它混在其中,沒有絲毫異常氣息,根本毫不起眼。
若不是識海中的五雷令沒有煞氣入賬,顧昭都沒有察覺到那青衣人竟然是假死脫身。
但既然有了結論,顧昭以神念結合道門真炁,細細查看,自然是看出了這塊小碎石的不同尋常。
顧昭說完了話,現場一片安靜。
“你以為我在詐你?”顧昭啞然失笑,右手劍指一點,一點火光便并指而出,落在了他面前三尺的一顆小碎石上。
火星化為火網,瞬間將那顆小碎石包裹在內。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在眾人神魂中響起,然后小碎石上冒出了一道鬼影,想要沖破火網。
但他此時法力百不存一,如何能破開顧昭的火罩法。
只見他將魂體縮小,想要從火網的縫隙中鉆出來,但火網的空隙卻仿佛有一層無形的隔膜,將青衣人的魂體攔截在內,同時火網蔓延,一絲絲的火焰便粘在了他的魂體上,燒魂灼魄。
魂魄放聲慘叫,嗖的一聲又鉆回了石頭里,同時一股神魂波動傳出,卻是他的求饒聲,“法師饒命!”
顧昭將石頭拿在手里,并不理會他,而是轉向卓清嫣,“先祭奠伯父再說。”
卓清嫣點點頭,再次揮手放出袁文瑞。
……
在幾支香燒完之前,卓清嫣誅滅了袁文瑞的魂魄,祭奠了父母。
日頭還沒偏西,幾人便坐上了返回大羅宮的馬車。
馬車上,顧昭再次拿出了小石頭,用指尖輕輕一刺,那青衣人的魂魄便浮現出來,一雙桃花眼中再也不見了輕蔑和隨意,而是充滿了驚怒和無助。
白珂湊上前來,笑呵呵的問道,“我們現在有資格聽你的名號了嗎?”
青衣人牙關顫抖,但還是勉力堆出了一絲笑容,“剛才只是一場誤會,在下只是不忍那法師魂魄浪費,一時有些性急,還請諸位勿怪。”
“在下寂神山鄧凌云,不知幾位如何稱呼?”青衣人拱拱手,眼神看向顧昭。
“寂神山……”顧昭搓了搓手指,詢問道,“是永州的還是崖州的?”
鄧凌云不由一愣,沒想到顧昭修為這么高,竟然還不知道寂神山。
“寂神山坐落永州銜山府,乃是永州名山。”鄧凌云試探道,“兄臺,剛才是我有眼無珠,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如何?”
顧昭似笑非笑的看了鄧凌云一眼。
繡娘忍不住道,“你把我們當傻子嗎,我們都把你打到只剩一縷魂魄,難道放了你讓你回去搬救兵報仇嗎?”
“不敢不敢!”鄧凌云舉手道,“兄臺一身雷法高深莫測,若我所料不錯,兄臺至少已有八九百年道行,放到寂神山上也是長老之屬,在下如何敢為宗門惹禍?”
說到這里,鄧凌云和煦笑道,“更何況在下乃是鬼身,就算只剩一縷殘魂,休養個一年半載也就恢復了,咱們不算結仇,不算結仇。”
顧昭眼神閃爍,沒想到寂神山這么厲害,八九百年道行的高手在山上也只是長老,那掌門的修為只會更高,而且超過五百年道行的高手也只怕不少。
“銜山府,我還以為你是石德府的人。”顧昭貌似隨意的道。
“石德府算得了什么。”鄧凌云也隨意答道,“幾個小教派,分著吃點香火,不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