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不染負手望天,淡笑一聲:
“當因果站出來,就會發現世上沒有可憐人,當慈悲心站出來,就會發現世上全是可憐人。”
“當看到河,便已然在河之外,當看到山,便已然在山之外,當能看清自己的任何情緒,便已然在情緒之外。”
“真正強大,不是所謂對抗,而是允許發生。”
他環顧四周,臉上的笑意愈加濃郁:
“允許遺憾、愚蠢、丑惡,允許付出沒有回報。”
莊不染的眸光落在小老頭身上:
“前輩,你可知允許一切發生的下一句是什么?”
不等他開口回答,便道:
“你將無所畏懼。”
“我算是徹底明白你為何能創出這種武功。”小老頭失笑道:
“無所畏懼何嘗不是穩操勝券,你定是認為強大的永遠是人,而不是區區一件死物。”
“因此,又怎會被死物所害。”
“怪不得前輩有一身只遜于我的武功,悟性就是不凡。”紅衣少年側眸喊道:
“花七童,今日是你的大喜事,還不讓人快把這些破爛桌椅換下去,再請老前輩入席喝一杯喜酒。”
一直在旁觀戰的花滿樓趕緊讓人去收拾,豈不知花老爺早就安排了下去,深知這些江湖客到來,指不定就會打壞一些碗筷桌椅,所以,思慮的很是周全。
不止如此,還將許多邊邊角角的小事都做了雙重準備,也難怪花家在他手上愈發的鼎盛。
沒過多久,花轎到來,新娘下轎,一對新人開始拜高堂,等把新娘送入洞房后,花滿樓這個新郎官帶著陸小鳳幾人敬酒。
莊不染本來坐在幾位兄長旁邊,雖說他們也相繼來過桃院小樓,但也知自家小弟是個喜歡清靜的人,便住個三五日就走,以至于都關心備至的聊近些日子境況。
少頃,花老夫人在六位兒媳的簇擁下,走到這桌,滿桌子的人立刻起身。
“小八,我怎么看你又瘦了許多,要不我再挑幾個手藝極佳的廚子去你那里。”花老夫人一過來,就心疼的握住紅衣少年的手。
花家老六搖了搖頭:
“看吧,娘還跟原來一樣,只要有小八在,就能當我們全都不存在。”
他身邊的老五笑著回了一句:
“不是都說皇上愛長子,百姓愛幺兒,之前七童還不是最受寵。”
“說的沒錯,只有我這個排在中間的,最是受人無視啊!”花家老四故作傷心。
“老四,你都三十多歲,膝下兒女成雙,還在這賣什么乖。”花家老三沒好氣的道。
他話鋒一轉,長嘆道:
“要我說,我才是那個最被無視的那一個。”
花老夫人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一個個都老大不小了,還不知道穩重一些,你看小八自小就安安靜靜,不像你們一樣聒噪。”
“小八那是懶,成天不是躺,就是睡,可不安靜嗎。”
花家老六嘀咕了一句,當即讓一旁的人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老六媳婦,通常都是你在管賬,記得扣他月例。”
“是,娘。”一名二十五六歲的清秀女子抿嘴一笑。
還沒等花家老六叫屈,花老夫人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紅衣少年身上。
她憂心忡忡的道:
“小八,娘也沒練過什么武,可方才聽練你那功夫怕是要遭什么劫難,咱們不練了好不好?”
“家里應有盡有,什么都不缺,又何必去練自討苦吃的武功。”
莊不染含笑的反握住花老夫人的手,道:
“娘,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本事。”
他忽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