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藍衫少年身無長物,竟險之又險的伸出兩指一夾,就將劍鋒夾住。
“色空劍所托非人了。”
師妃暄一驚,蹙眉道:
“這便是你不欲再使劍的借口?”
莊不染輕彈劍鋒,師妃暄順勢憑空而起,一個回轉,再度揮出一劍。
只見劍式渾圓天成,劍影重重,形成一個個圓滿無缺的光環,光芒璀璨,猶如佛光普照,不僅能將自身防御得毫無破綻,更能提前以圓融之勢化解敵人的凌厲攻勢。
“師姐,你為何還不明白,我不用劍,是因為我不想勝之不武吶!”
莊不染出手奇快,指力驚人,轉瞬便擊在師妃暄劍法的間隙之處,使她被迫隨所受勁道橫飛出五六丈。
接著再度揮劍,這一招虛實難測,劍影忽隱忽現,如同佛陀行蹤神秘莫測。
讓人只見劍光閃爍,卻難以捉摸其確切的走向,若是稍有不慎,定會被這捉摸不定的劍式所傷。
莊不染袖袍一揮,翻卷如云,衣帶翩躚,帶起星輝流轉,袖風如鐵鞭般橫掃千鈞,又擊中了師妃暄劍法間隙之處。
她暗咬銀牙,再出一劍,就見劍身沉穩,劍勢靜謐,如禪者之心,寂靜安寧,以看似緩慢,實則蘊含著深厚的內力,以靜制動,后發先至。
藍衫少年手如蘭花,不帶絲毫煙火氣的一拂,師妃暄立刻察覺到一股陰毒勁力,劍勢猛地一變,靈動非凡,如智慧之光閃爍,以巧妙的角度和刁鉆的軌跡攻向其后背。
“師姐,本派的《慈航劍典》前身是《彼岸劍訣》,曾有三十式,經歷代齋主嘔心瀝血、苦心鉆研,去繁就簡,凝練為彼岸九式。”
“這劍訣你確實精熟到隨心所欲變化的層次,可惜還不夠。”
藍衫少年說完,出手之速度,猶如雷霆閃電,一舉竟將師妃暄的色空劍打飛了出去,斜插在青石地板上。
她自身也被一股勁氣擊退,倒退了七八步后,無比震驚道:
“劍心通明,能以劍印心,一絲不漏反映著心外所發生的一切,產生有極佳的感應力,能感應見周圍人物的呼吸、心跳、甚至皮毛收縮。”
“這就是你為何始終無比精確的擊在我所發劍招的勁力薄弱之處。”
她倏地搖頭:
“你并未用劍,如何以劍印心?”
莊不染慢悠悠道:
“礙于你拿了我想要的歷代齋主的傳承之劍,就算我臻入劍心通明之境,也不再愿用劍,可我為何不能以此創出一門功決?”
他不顧師妃暄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這‘補天劫手’能知水中游魚,能知地下蟲,練到神妙處,遠方鳥飛蟲動,俱能感知,所謂非體非神,亦體亦神,上窮碧落,下臨黃塵。”
“是不是比劍心通明更加妙用無窮。”
一直站在慈航殿外觀戰的梵清惠雙瞳震動,只嘆造化弄人,近幾代最為出色的門人弟子,都未曾抵達的境界,竟被一個陰差陽錯收進來的男弟子破入此境。
如此也不禁生出情以何堪的情緒,猜想莫不是歷代先賢都對劍典參悟的不夠深,難道男兒身更加適宜劍典路數。
可一想到自己所收二弟子的特殊,再放眼望去,心中苦笑:
“如此姿色的男子,只怕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仙葩一般的存在,屬是因緣匯聚而成。”
與此同時,師妃暄恍悟,神情復雜道:
“你的仙胎外顯的仙化越甚于我,我早該猜到了,如此天人之姿,怎會還沒步入劍心通明之境。”
藍衫少年面露調侃:
“師姐,做人不要太自信,就算沒有仙化,我應該還是要比你好看許多。”
他搖頭輕嘆:
“不得不說,我這副皮囊,讓我自己也不禁有些無言,實在是太美了,陰柔之氣過重,我得想辦法中和一二。”
師妃暄聽后,陷入沉默,天下女子若是修煉《慈航劍典》,怕是都想美到一種極致,也就只有他,才會嫌棄仙化太過。
“清師弟,我如今倒是有些遺憾,你為何不是女子,若是女子之身,你不但能夠心想事成,還能扛起重責,要是你的話,定能比我更好的去履行肩負的使命。”
“呵呵,這就是我為何要搞新靜齋的原因。”
莊不染眸光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