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去。”莊不染轉過身,擠出一點笑容:
“先去荒郊野外對付一夜再說。”
“草堂不遠處就有一間客棧,你可以先去那里應付一晚。”燕紅葉面色平淡。
負槍青年示意腰跨的布袋:
“我身上除了一堆自己所畫的黃符外,就只有幾個銅板,實在是住不起客棧。”
燕紅葉一聽,便道:
“你先等著,我拿一些銀兩給你。”
說罷,也不給莊不染拒絕的機會,徑直打開一個藥柜,便朝負槍青年扔去一小袋銀兩。
“師妹,看你外冷內熱的性子,我更感覺自己頗有先見之明,的確配不上你。”
莊不染抱拳:
“若是有緣,他日再會。”
隨即轉身,走出草堂。
燕紅葉看他離去的背影,莫名一嘆,便開始收拾草堂,當夜色降臨,準備關門之際,就見空空蕩蕩的街道上,有一個較為眼熟的負槍身影。
登時,她蹙眉走出,道:
“你不是去住客棧了?”
莊不染很是無奈的道:
“師妹,我要是說今夜風來客棧客滿,你會不會覺得我在騙你?”
燕紅葉聞言,也沒說信沒信,看了看天色,道:
“走吧,今晚就先住草堂。”
“這會不會不太方便?”負槍青年略顯不好意思的道。
“行,那你便去荒郊野外對付一晚吧。”燕紅葉說完,便轉身走回草堂。
“我作為你的親師兄,還是覺得不要有過多的客套。”莊不染立馬跟上。
半炷香后。
冰心草堂后院,一間飯廳內。
負槍青年坐在桌前,燕紅葉端上兩碗熱氣騰騰的湯面。
“師妹,人善心美這四個字,就是專門來形容你的。”莊不染主動端過來了一碗,道:
“明日師兄我就大顯身手,給你做一桌好菜再走。”
“不用。”燕紅葉入座后,淡聲道:
“我不過是自己也沒用膳罷了,便順手為你煮了一份。”
“都說了在親師兄面前無需過多客套,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我明天一早就去買菜。”
莊不染此番話,讓燕紅葉不由地在心中輕嘆,原來方才的無需過多客套還能反過來用。
翌日,上午。
燕紅葉在前堂坐診看病,忽地鼻翼微動,遂見一股股濃煙不斷匯入堂內。
她連忙安撫前來就診的病人,然后快步走入后院,便見灶房不是在冒煙,而是徹底的著了。
負槍青年則在灶房外不斷拍打衣袍上的火焰。
燕紅葉當即打出一股霸道非凡勁氣,不僅打滅了莊不染的火焰,還撲滅了灶房快要蔓延的火勢。
“師妹,我要是說這只是一個意外,你信是不信?”負槍青年干笑一聲。
“你覺得我該不該信?”
燕紅葉實在是不知說什么才好,也維持不住清冷的神色,沒好氣的道:
“你到底會不會做飯?”
“呃會做和會吃應該差不了多少吧。”莊不染有些不確定的道。
“你連飯都不會做,竟還敢大包大攬。”燕紅葉一臉難言。
負槍青年一臉正色:
“請師妹放心,不把灶房恢復如初,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不用了,你還是趕快走吧。”燕紅葉有些心累的道:
“要是讓你修灶房,我這冰心草堂,怕是都要塌了。”
“師妹,你這就是在小瞧人。”莊不染滿臉真誠:
“對我來說,蓋房子有手就行,可比做飯簡單的多,請你一定要再信我一次。”
他見燕紅葉默不作聲,繼續道:
“我要是就這么走了,那才會萬分過意不去,本來就心境有缺,致使道法修煉止步不前,又想到給師妹添了不少麻煩,結果卻是一走了之。”
負槍青年幽幽一嘆:
“師妹,你忍心師兄今后成為一個被人瞧不起的道法廢物嗎?”
“你算了,你先把這后院收拾好再說。”燕紅葉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丟下一句話,便轉身去往前堂。
“放心,一切都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