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清晨。
涼亭內。
莊不染堂而皇之的霸占司馬三娘平日躺的座椅,對身旁的三個年輕男子道:
“我家師娘說了,我的話就是她的話,看你們穿得花里花哨的,應該有一些才藝,就給我醒醒腦,演奏幾曲吧。”
三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道:
“三娘并未跟我們說過。”
“我還會騙你們不成,等她過來,你們自然可以問她。”
旋即,三人一個彈琴,一個彈琵琶,一個吹簫,開始演奏一曲輕快舒柔的曲子。
大半個時辰后,司馬三娘和燕紅葉聯袂而至,便見莊不染一邊喝酒,一邊慵懶愜意的聽著曲。
如此一幕,兩人的嘴角不約而同的抽了抽。
“紅葉,這小子平日就是這般模樣?”
“只能說這個絕望山莊,給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司馬三娘頓感無言,快步上前,道:
“都給我停了,你們三個就這么聽他的話?”
“三娘,這個諸葛流云說你要我們都聽他的。”一人委屈的道。
“諸葛流云,你可真行吶!”司馬三娘皮笑肉不笑:
“信口開河的本事,比你的輕功還要高明不少。”
“師娘,這三個頗有才藝的木頭人很是有趣,似是用旁門左道的邪術,以自傷身體為代價煉制而成。”
莊不染欣然打量衣袍艷麗的三個年輕男子:
“怪不得我隱約感知到他們與您有什么聯系,應該還潛藏一道咒法。”
他指尖輕輕敲擊扶手:
“三具木頭人聽命于您,是因為他們的主人是您,但又克制您,則是因為傷身邪術所造之物,具有遠勝你這個主人的戰力,而這道咒法,好像就是阻攔你離開這座絕望山莊。”
燕紅葉一聽,馬上看向司馬三娘:
“娘,流云說的是不是真的?”
“紅葉,這臭小子的道法真的只停留在黃符之境?”司馬三娘眉頭一皺。
“應該半只腳已經踏進了紫符之境。”燕紅葉不確定的回道。
司馬三娘一臉決絕:
“這三具木頭人便是我自設的忘情結界,就是怕有朝一日,會原諒燕赤霞這個狗東西,瘋起來去找他。”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甘愿老死在這座山莊里,不給自己回心轉意的一天。”
“師妹,看到了吧。”莊不染悠然道:
“這就是前車之鑒,情情愛愛真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心修道練法才是正途。”
“邪法害人害己,不可多留!”
燕紅葉清眸微凝,迅疾打出三道沛然莫御的浩然之氣,轉眼便把三具頗具靈性的木頭人打成飛灰。
“娘,你就算再怎么跟他過不去,也不能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
“我就是恨自己不爭氣,那姓燕的,明明說好棄劍歸隱,不再多管正派魔道的是是非非。”司馬三娘無比憐惜的望著燕紅葉:
“結果卻私下傳你練之必死的《玄心奧妙訣》,所謂玄心正宗的祖訓,竟比他親生女兒的性命還重要。”
正在這個時候,一旁傳來刺耳的“嘖嘖”咂嘴聲,兩人聞聲望去,就見負槍青年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呃師娘,您這酒真不錯,是自己釀的,還是在外面買的?”
看她們一語不發,神色還愈發的凜冽,不禁干笑道:
“要不.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
“這些年來,你師公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司馬三娘一臉無言,不等莊不染開口,又道:
“你知不知道,燕赤霞就在忘情森林中的絕情山洞里,已經變成了一個不人不妖的怪物。”
“他可是你的師父,你就一點都不關心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