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城山,峰巒疊嶂,諸峰環繞,遠望狀如城廓,林深樹密,四季常綠,丹梯千級,曲徑通幽。
卻見山腳到山頂的山路上盡被香客占據,可謂是上山不易,下山難。
三清殿外,一大一小兩個道士看著絡繹不絕的香客,其中的青年道士感嘆道:
“玉真小師弟,你是不知道在我小時候,就從正門這條山路上,無論上山還是下山,都能稱得上是一路暢通,無人可攔。”
“不料到今日,倘若想上山或下山,連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大師兄,我聽我哥說,我們望城山原本在江湖道派之中,只能勉強算是一流,不過隨師父在天下的威名越來越高。”
“就連天啟城的新任國師齊天塵也稱他老人家為天外真仙,以致這二三十年,在武林中的地位也越來越高,與武當派一時同為道門魁首,不相上下。”
“沒錯,我派能有道門魁首的威名,全賴師父的威名,但近一兩年來,望城山能有現在的香火,大多不是因為我們師父,乃是掐指能算過去未來的道家真師,而是出了一位能釀黃粱酒,使人大夢千秋的小神仙!”
王一行拍了拍趙玉真的肩膀:
“話說回來了,你雖與還真師弟是孿生兄弟,但早就入道,怎么還稱哥哥弟弟,他就這么不喜歡二師兄這個稱呼?”
“他說要么叫哥,要么稱還真師兄,若是敢叫二師兄,就把我院子種出的桃子全拿去釀酒。”趙玉真頗為無奈的道。
“小師弟,你得支棱起來。”王一行鼓舞道:
“你天生異像,引得師父、師伯、師叔一同到場,自此便被帶上山撫養,遂在三歲,被師父收為關門弟子,六歲習得《大龍象力》,如今十一歲已經開始研習《無量劍法》。”
“是我望城山百年來兼修道法劍術的第一人,而還真師弟雖在三歲時上山,被師父一同收入門下,但他到現在,既沒練劍術,又不修道法。”
他說到這,聲音愈發堅決:
“小師弟,我看好你,既然還真師弟威脅你,要把你院子里的桃子拿去釀酒,你就去偷他的黃粱酒,這就叫一報還一報。”
“到時候我把酒偷來,然后都進大師兄的肚子里嗎?”趙玉真忽然開口。
“天啟城的秋露白聞名遐邇,每月僅售一次,仍有不知多少人排隊等候,只為一品其人間三味。”
王一行訕訕一笑:
“還真師弟所釀的黃粱酒,那可是能體悟人間百態,你又不知道他平日里懶散的模樣,除了每日隨緣相贈給香客的三杯黃粱酒之外,剩余的都在師父、師伯、師叔那里,我都許久沒喝到了。”
趙玉真道:
“師父雖看好我,說我是什么至真至純的轉世仙,還算出我命有劫數,一生不下山,可保青城山百年香火繁盛,一旦下山,則戰死荒灘,血流成河。”
“但同樣看好我哥,言他是天生道體的神仙命,只需體悟天道,便有望武運天運一肩挑,乃至坐忘得道。”
他頓了片刻,稍顯猶豫的道:
“此外,大師兄該不會以為每次喊我哥二師弟后,所遇到糟心倒霉事都只是意外?”
王一行一拍大腿:
“我就知道是還真師弟干的,憑我的修為境界,怎會走路摔跤,飛鳥從頭頂掠過,左避右躲之下,身上還是沾染到鳥屎。”
“小師弟,你說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一臉的不理解:
“武學之道,先是一品至九品,前九品為打造武學根基,因此在江湖之中,稱不上是什么高手,算是二三流的存在。”
“九品之上的金剛凡鏡,便是尋常武夫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門檻,此境意指不取六塵萬法,無堅不摧,能夠身如金剛,無堅不摧,倒也稱得上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