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她走近反復觀察被少年砍倒的黑節竹,發現并沒有什么不對,又一把奪過少年手上砍斷竹子的柴刀,發現這就是一把普通器具。
可是越是正常,就越是不對,只因自己砍了兩年的竹子,境界到了玉清四層,尚需四刀砍斷如此粗細的黑節竹。
田靈兒扭頭望向并未踏上修行之路,很是平平無奇的少年,心中冒出三個字:
“憑什么!”
旋即,她一臉不理解的問道:
“這竹子韌性十足,一開始砍伐,如刀劈頑石,被震的手心發麻之余,一不小還會被竹枝狠狠地抽一鞭,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早就說了,只需要趁它不注意。”莊不染輕描淡寫的道。
田靈兒嘴角一抽:
“這種騙人的鬼話,你覺得我會信?”
“信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你為何不肯信?”少年笑呵呵的反問。
田靈兒瞧著少年臉上的微笑,忽地在他周身轉了幾圈,還戳了戳他的后背,前胸、雙臂,萬分疑惑的道:
“普普通通的血肉之軀,沒什么不對啊,怎么就能一刀砍斷黑節竹?”
“小師姐,鬧夠了沒有,該回去用飯了。”
少年笑了笑,轉身邁步向竹林外走去。
“小師弟,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田靈兒迅疾跟了上去。
“說了你也不懂,就當我是趁其不備吧。”少年悠悠回道。
“好你個張小凡,第二天就開始看不起師姐,你就是這樣當師弟的?”
“你叫七師兄,我就告訴你。”
“可惡,你竟還藏著倒反天罡之心,做夢吧!”
兩人逐漸虛淡的身影,隱約傳出的對話卻是一個愈顯煩躁,一個愈顯平和。
大半個時辰,剛好到了吃飯時刻。
兩人一到膳廳,田靈兒見所有人都在,沒有一丁點的猶豫,開始向自家老爹告狀。
“什么,一刀砍斷嬰兒手臂粗細的竹子!”
杜必書目瞪口呆的說道。
其余人亦是用震驚的目光看向一直云淡風輕的少年,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浮現一句話:
“我家小師弟難不成還是一個天才?”
田不易仔細打量只是出了一些細汗的少年,暗暗地自語:
“莫不是這小子跟我一樣,也是個內秀于心的天才?”
相較于田不易的疏懶,蘇茹更為生性要強,性喜動武,之前都是前者傳授道術法門之后便不理不睬,任憑弟子自行修習,后者就忍不了大竹峰弟子在七脈會武上屢戰屢敗,遂成青云門內上下笑柄。
從而時常替田不易教誨這幫不爭氣的弟子,便立馬開口:
“老七,你是憑何一刀砍斷黑節竹?”
莊不染恭聲道:
“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隨之,神意合一,如是而已。”
眾人聽后,一臉迷惑,卻見田不易突然開口:
“老七,你會武功?”
“弟子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武功,只是忽然發現爹娘和村里的叔叔伯伯嬸嬸慘死之后,整個人竟比從前要通透了許多。”
少年眸光黯然:
“就好似我曾見過的晨光破霧之景,更似心間的那層迷霧猛地散去,目之所及,皆是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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