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文昭點點頭,然后擺手支走沈采域。
沈采域走后,陸文昭對站在身側沈煉說道:“有話就問吧。”
“那可是二千兩銀子。”沈煉的眼里滿是不甘,但他沒有提問。
“你想知道我為什么不收這筆錢?”陸文昭往遠離其他三個校尉的方向走了幾步。
“是。”沈煉看上了一個十三歲的清倌兒,他想在她滿十四歲第一次接客之前將她贖走,但青樓開價實在是太高了。而且那個清倌兒還是教坊司名下的官妓,要把她帶走還得走刑部的路子,這又得花一筆大錢。
“咱倆是過命的兄弟,我給你交底。”陸文昭用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百戶前頭的‘試’字是圣上開天恩親口給我拿掉的。”
“.”沈煉瞪大了眼睛。
“圣上遲早會派我回遼東,這是千載難逢的奇遇!如果能在遼東立個大功,我在圣上心里有位置了。”雖然燈籠里的燭光昏暗,但陸文昭臉上的狂熱卻清晰可見。“我不能犯錯。收常例無所謂,但要是拿了沈采域的‘例外’就等于將他視作自己人。這頭蠢豬在衙門里狎妓,遲早會玩兒死自己。我們沒進去,可以當做不知道。”
“.唉!”沈煉長嘆了一口氣。
“你缺錢?”陸文昭注意到了沈煉的情緒。“缺多少?”
“林林總總一千兩是要的。”沈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這么多!”陸文昭簡直難以置信。“你賭了?”
“當然沒有!”沈煉趕忙否認道。“我看上了一個姑娘。”
“清倌兒?”陸文昭很清楚,明媒正娶根本花不了這么多錢。
“對。明年就十四了。”沈煉用隱晦的表達方式暗示。
“你有多少?”作為長年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基層錦衣衛,陸文昭豈會不明白清倌兒十四意味著什么。
“二百三十二兩八錢。”沈煉簡直是掰著手指頭在算賬。
“媽的,你比我還有錢。”陸文昭收到的常例、孝敬基本都被他拿去上下打點了。“這樣,回京之后我陪你走一趟。你就用二百三十兩當定金,剩下錢再慢慢湊。”
“去青樓交定金,能這樣嗎?”沈煉擔心道:“不是說不能犯錯嗎?”
“這算個屁的錯誤。我們一沒去青樓搶人,二沒在公署里狎妓。而且這是贖賤為良,說不定還能算善事呢。”聽見遙遠的馬蹄聲,陸文昭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但他繼續維持著臉上的平靜,用不咸不淡的語氣說道:“大學士都逛青樓,我只是讓青樓賣實授錦衣衛百戶一個面子而已。”
“那就.”沈煉的眼里透出顯而易見的欣喜。
“笑個屁。”陸文昭無法和沈煉的欣喜感同身受。他看著騎馬而來的校尉,感覺自己就像即將上堂受審的罪犯一樣。“碼頭那邊兒的消息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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