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賢沒有動,他和其他武官一樣,仍舊趴跪在原來的位置上。
如果鬧事的文官只是因為朝會的事情挨打,那他已經過去了,但這群人挨打之前嘴里叫嚷的,是“嚴懲錦衣衛”。盡管作為勛戚,他從未也不可能染指錦衣衛,但自嘉靖皇帝入主紫禁城以來,駱家和張家就一直保持著密切但從不逾矩的交往。
“國公爺!”一個人影跪在了張維賢的身前。
“徐部堂?”張維賢朝旁邊挪了一點兒,即便是世襲的國公也沒有資格接受朝廷命官的跪拜。
“現在只有您可以從中斡旋了!”徐光啟沒有磕頭只朝張維賢拱手。
他下跪是為了不俯視英國公,要是再磕頭就是擺張維賢上臺了。
“崔文升是宮里顯宦,我怎么可能勸得動他。”張維賢委婉地表示拒絕。
“國公爺一言九鼎,何必如此自謙。”徐光啟懇切地說道:“要真是在這里打死人,我等又如何跟皇上交代呢!”
聽徐光啟提到皇上,張維賢的眼神微變。
“崔文升這是趁機報復,我等不能讓他污了圣德啊!”徐光啟趁勢加火道。
“好吧,我試試。”張維賢同意了,他和徐光啟一同起身,在一眾文武官員的目視下,快步向著慘叫之聲的發源地走去。
“崔文升!”張維賢直呼崔文升的姓名,哪里有顧忌“宮中顯宦”的意思。
崔文升正享受著復仇帶來快感,沒曾想此地竟有人直呼他的大名,他先是望向殿門,發現并無異樣之后,才憤怒地猛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你他.”看清來人之后,即將噴薄而出的國粹立刻就卡在喉嚨里了。“英英國公?”
大明開國二百余年來,皇貴妃及其以下之外戚,無軍功而得正一品左都督者,唯鄭貴妃之兄,鄭國泰一人而已。可即便是鄭貴妃最受寵的時候,鄭國泰也不敢在英國公張維賢面前放肆。而作為鄭貴妃曾經的門下走狗,崔文升又如何不認識張維賢呢。
“崔文升,你這是要干什么?”張維賢很不客氣地質問道。
崔文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臉,然后說道:“這幫人不遵圣旨,以下犯上。奴婢自然是要替皇上教訓教訓他們的。”
他委婉地提醒張維賢,打狗要看主人。我雖然還是狗,但也不再是鄭家的狗而是皇上的狗了。
張維賢連輕哼都不曾,只冷冷地說道:“叫他們住手,不然我上本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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