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吧。”對于朱由檢來說,父皇不僅是慈父,更是每天都來督課的嚴師。而且皇兄說,男孩子是不能撒嬌的。
“既然你們來了,那.”朱常洛話音未落,便見兩個女人一前一后朝自己走來。他眉頭一挑,心想:靠!還真來了。
“妾身李竺蘭見過皇上!”李竺蘭興高采烈地迎了上來。
“賤妾李芩芳見過皇上。”李芩芳的神色和語調恭謙得堪稱疏遠。
“都起來吧。”朱常洛上下打量李芩芳。這是他第一次見她。
時年三十三歲的選侍李芩芳,可以說是朱常洛最早的女人之一。她于萬歷二十六年入宮,在宮里蹉跎了整整二十二年。但時至今日,李芩芳的膝下甚至連個夭折的兒女都沒有。如果不是百日即夭的朱徽妱出生,她恐怕養子都不會有。
李芩芳很漂亮,不然也不會被好色的皇太子看上并收入后宮。但她的性子太過寡淡,說得好聽點是仁慈寬儉、簡重寡言。說得難聽點,這就是悲戚冷淡、難有笑顏。和熱情似火的李竺蘭比起來,李芩芳就像一塊很難溫熱的冷玉。
皇太子朱常洛從來不是什么專一的人,既然李芩芳沒法在神宗朝的宮廷給亟需溫暖的太子以慰藉,那她就只能被同為選侍的李竺蘭狠狠地踩在腳下。
“見過兩位姐姐。”米夢裳很有禮貌。
“妹妹是?”李竺蘭明知故問。
“才人米氏,萬歷三十二年生人,現供職于西緝事廠。”米夢裳還是微笑。
一話三釁。才人正七品,選侍正八品,位份高;萬歷三十二年生人,比李竺蘭年輕十歲,歲數小;現供職于西緝事廠,正當寵,有實職。
“妹妹還真是年輕,就是在打扮上還青澀了些。有空隨時來西暖閣,姐姐教你。”李竺蘭不動聲色的反擊來得很快。
“姐姐教訓的是。妹妹要是‘有空’一定來。”米夢裳著重強調“有空”二字,滿臉都是凄然之色。
李竺蘭一凜:來了個高手!
李竺蘭蹲下身子,輕撫女兒的小腦袋。“去玩兒吧。”
“我還想和皇爹爹再多待一會兒。”朱徽媞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乖。”李竺蘭輕挑米夢裳一眼。
她蹲下的位置選得很巧妙,除非刻意低頭,否則變了性格的皇帝是根本看不見這個眼神的。
一夜春宵之后,李竺蘭不再費腦子去想皇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在她看來,與其去思考這些沒有意義還要命的問題,還不如調整心態變換策略來得實在。既然皇上不喜歡咄咄逼人的女人,那她就和其他的后宮妃嬪緩和關系。如果可以,最好再組建一個反對西廠女官的聯盟。
她敏銳地意識到,面前這個姿色平平的土妞很可能會爬到她們所有人的腦袋上去。這是李竺蘭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的。
至于那兩個最近才得了幸的朝鮮女人。不僅無所謂,甚至還是可以聯合的對象。
朱由檢覺得氣氛很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但無論如何,三十六計走為上肯定是沒問題的。不過他這回很講義氣的沒有像丟下皇兄那樣,把皇妹也丟在一邊兒然后自己跑路。“媞兒,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玩兒吧。”
鷸蚌相爭往往是漁人得利。朱常洛沒有參與這個帶著明顯火藥味對話,他徑直走到一言未發的李芩芳身邊,捏了捏她的臉,輕聲說:“你屬苦瓜的嗎?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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