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纓眼神一暗,沒有接話。
“吃完飯去我家坐坐吧。”陸文昭微笑著轉移話題。
“我不想去你家。”丁白纓表情淡漠。
“為什么?”陸文昭在政治上的敏銳度很高,但對男女之間的感情還是很遲鈍的。而且直到目前為止,她對丁白纓還沒有特殊的感情。
“太遠了,懶得跑。”丁白纓隨便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
“你嫂子還挺喜歡你的。”陸文昭說的是實話。
“但我不喜歡她。”丁白纓并不討厭海柔,只是有點羨慕她。
“為什么?”陸文昭很沒眼力界地追問。
“我是粗人,和大家閨秀犯沖。”這沒法兒解釋。
“你和張詩芮不是相處得挺好的嗎?”陸文昭覺得莫名其妙。
“你煩不煩。”丁白纓很煩躁。“我要去遼東投軍,吃了飯就走。沒空陪大小姐過家家。”
“那他媽鬼地方要命的!而且哪里有軍給你投啊?”陸文昭急了,他對遼東的印象還停留在薩爾滸的修羅場。
“秦良玉不就是女將軍。”她還記得那個儒生說過的話。
“她是西南土司。你倆能不能溝通還是問題呢。”
“不就是西南話嘛,我又不是學不會。”丁白纓鐵了心。
“靠!”陸文昭知道,丁師妹的驢脾氣又起來了。“別找死行嗎?”
“我出師之后就沒輸過。”丁白纓彈了彈擺在桌面上的劍。“比試比試,你打贏我,我就聽你的。”
陸文昭苦笑搖頭,他沒法子了。“唉!”他認命似的嘆氣道:“那你先別去遼東了,留在北京。秦良玉的部隊現在駐在通州,回暖之后才會開赴遼東。下個月她會進京面圣,我帶你去找她。”其他的六品官不敢說一定能見到秦良玉,但陸文昭是錦衣衛。除了給太監當孫子,見誰都是爺。
——————
這是一個少有的明月夜,但月光卻被偶來的清云給遮住了。
月影匿蹤,燈影紅,人影憧。
田爾耕敲了門,但遲遲沒有人來應,寒風如刀過,刮得田爾耕雙頰生疼痛。他搓了搓手,又哈了兩口氣,待手心溫熱之后,他便將兩掌貼到了自己的臉上。
又捂了一會兒,門終于開了。
“你哪位啊?”來開門的是魏忠賢的族侄魏良卿。
在勒殺客印月的那晚,魏忠賢一共用了三個人,一個是他的族侄魏良卿,一個是他的祖孫魏鵬程,還有一個則是外甥傅應星。
傅應星最合他的心意,干脆利落地殺掉了客印月的唯一的兒子候國興。所以魏忠賢將手里捏著的,最肥也最機要的缺,給了他。而稍次一些的族侄魏良卿,就被他派來當魏府的大管家了。至于貪財的魏鵬程,魏忠賢則給了他一筆銀子讓他滾回老家繼續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