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觀塘那邊算起,小巴修理廠,零配件供應,以及小巴司機群體,都被他們牢牢掌握在手中。
如果只是小打小鬧投幾臺小巴試水,我敢保證不出三兩天就要全部趴窩。
要想把小巴生意做起來,就得學新記那樣,把整條生意鏈搭建起來。
五百萬不單是買小巴的錢,養揸車司機,車輛保養,保險介入,這些都要一應俱全!”
“冚家鏟啊!新記選個做律師的老許出來話事,就是不一樣了!
看來現在混社團,做龍頭的,也要多讀書才行!”
一番話,聽的串爆云里霧里。
他只知道搞小巴賺錢,卻不知道個中門道如此曲折。
難怪新記控制了九龍半數以上的紅皮小巴長達十年之久,始終沒有人能去和他們分一杯羹。
以前他只道是新記夠生猛,沒人敢去從他們碗里搵食。
現在看來,時代是真的變了,新記似乎在逐漸甩開和聯勝這個守著老舊規矩過日子的社團。
聽完何耀宗的發言,林懷樂心情更顯頹廢。
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年輕人了。
不過和串爆聊完之后,何耀宗已經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林懷樂趕緊擠出個笑臉。
“阿耀,上午你問我鐘意做什么生意,當初我說還沒有想好。
現在我可以給你答復了,如果你肯賞光,我們不如兩家聯手,合伙打進尖沙咀怎么樣?”
此話一出,一旁的大埔黑稍顯錯愕,但沒有做聲,只是看向何耀宗,試圖觀望他是什么意見。
串爆則是在心中暗罵一聲無恥,隨后搭腔。
“阿樂,你有沒有搞錯?
阿耀好心好意搞個社團共濟會,請我們過來,客客氣氣聊點生意上的事情,你就要聊乜鬼打打殺殺,真是掃興!”
串爆不說這番話還好,一說,就更加堅定了林懷樂心中的信念。
他兩手十指交叉,微微靠向椅背。
“天叔,話不能這么說。
自從當年斧頭俊帶著尖沙咀過檔,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了。
這二十年,尖沙咀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每年光是靠睇場,都有千萬以上的收入。
我和阿耀出面把尖沙咀打下來,到時候社團的兄弟都有資格進去撈份生意,點解不符合共濟共力的宗旨了?”
說著林懷樂看向了一旁的大埔黑,又開口問道。
“黑哥,你說是不是啊?”
大埔黑不禁在心中暗暗給林懷樂比了個中指。
但還是得開口答道:“話這么說沒錯,只要阿耀肯跟,我大浦這邊絕對沒有話說,照跟不誤!”
“癡咗線!”
還是串爆開口了,他剜了大埔黑一眼,旋即朝著林懷樂開口道。
“阿樂,你就不要搞搞震,知道你想替社團做事,但是打進尖沙咀,光靠嘴說說可不行!
你紅口白牙就要阿耀去打尖沙咀,你又準備拿出點什么家底來跟?
如果你沒有信心做到,我勸你就不要給深水埗出這種難題!”
林懷樂緊鎖眉頭,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