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尖東廣場的長安茶樓,在二十年前還被稱作泰記飯店。
當年斧頭俊過檔,新記出面擺和頭酒,肥鄧就是在這邊捏著鼻子,夾起筷子食了口東星斑。
自此,和聯勝二十年來與尖沙咀無緣!
后來時過境遷,飯店被拆,重新裝潢成了如今的茶樓。
四眼龍把講數的地點定在這里,無非也是在敲打和聯勝重記當年舊事。
二十年的發展,當年新記能迫得和聯勝不得不低頭,如今新記照樣有這份底氣!
只可惜,今番來與新記講數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何耀宗。
一排車隊在長安茶樓門口齊刷刷停穩,何耀宗下車,點了支煙。
在一群馬仔的簇擁下,閑庭信步朝著茶樓里邊走去。
來到二樓,一處茶包門口,何耀宗囑咐陳洛軍和細偉帶著人立在走廊等候,隨后叼著煙就要進入這處茶包。
有守在門口的馬仔攔住了他。
“喂,照規矩需要搜下身!”
何耀宗皺眉,瞪了這個傻乎乎的馬仔一眼。
隨后拿下嘴里的煙頭,曲指將燃到一半的紅萬直接彈在這個馬仔的臉上。
這個馬仔慌忙伸手去拍打臉上的煙灰,后退一步,一時間敢怒不敢言。
“傻乎乎的!你哋新記擺臺子,居然還要搜我的身?”
“大佬耀,何必去為難做小的?
有什么話,進來大家慢慢聊嘍。”
坐在茶包里頭的,正是早已在這邊等候多時的太子剛父子。
太子剛依舊是一臉桀驁之色,歪著腦袋睇向茶包的茶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走進茶包,等到外頭的馬仔把房門關上,何耀宗便順勢坐到了許家強的對面。
江湖規矩,先請茶,再講數。
許家強拎起一個茶壺,替何耀宗面前的杯里斟滿,隨后挑了支牙簽,丟落在杯里。
繼而才開口道:“昨晚和聯勝的樂少賞臉,來我們新記的場子討杯酒喝,是我們新記做的不厚道。
搞事的人我就已經找出來了,到時候該交人交人,希望大佬耀賞個面子,飲咗這杯茶先!”
何耀宗低頭睇了眼那杯茶,只是冷笑一聲。
“怎么,隨便找個頂鍋仔,就想把這件事情揭過去?”
“那我哋就擺上個幾十桌和頭酒,在尖沙咀也好,佐敦也罷,總之給足樂少面子,讓他風風光光走條臺階下。”
何耀宗抬頭望向了許家強。
“要不這樣,我今天也把你個崽的頭打爆,到時候也在尖沙咀風風光光擺上個幾十桌和頭酒,讓他風風光光走條臺階下,你看點樣?”
“撲街!打爆我頭?憑你也夠資格?!”
太子剛畢竟火氣旺,聽到何耀宗這番言辭,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坐低!”
許家強扭頭瞪了他一眼,面色已經甚是駭人。
隨后扭頭看向何耀宗,硬擠出一個笑臉。
“既然和聯勝肯出面講數,相比你們也是有化干戈為玉帛的心思。
我開出的條件既然不能讓你們滿意,不如大佬耀代和聯勝開口,提個條件先?”
“簡單,我給你兩個解決方案。
其一,把你兒子交出來,當著樂少的面跪低,也賞他兩個酒瓶先。
扛得住不喊,這件事情就這算過去了!”
太子剛只是咬牙,但剛才被自己老豆瞪那一眼,此刻雖然不忿,也沒有多說什么。
許家強斂去了嘴角的笑容,冷漠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