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自信?”
“許先生到底想和我聊什么?”
許家炎收斂起笑容,沉吟半晌,而后開口道。
“借著這次請你飲這杯和頭酒,我想代人問你點事情。
你哋和聯勝號稱有五萬會員,這種大社團,在鬼佬眼里,是一定要選個隊伍站的,我這些話,你不會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何耀宗嗤笑一聲:“我哋黑發黃膚,和鬼佬天生就不是一個品種,還用得著選什么隊伍去站嗎?!”
“你說的沒錯,但是你不向鬼佬靠攏,到時候鬼佬就要搞你!
像我們這種社團人士,鬼佬要想搞你,簡直有說不清的辦法。
兩年前的我就是前車之鑒,你有年輕欠缺火候,不明哲保身給自己留條后路,我怕你到時候未必遭得住!”
何耀宗耷拉下眼皮,冷語道。
“許先生這是在為誰做說客?”
“你搞錯了,我不是在為誰做說客,就算是為誰做說客,那自然也不會是鬼佬!”
何耀宗起身,拉開椅子,并不想做太多應答。
正待轉身離去,卻聽到許家炎大喊。
“后生仔,今番我講的話,你最好還是斟酌一下。
你我兩家社團,以后在港島少說也要管數十萬人的飯碗。
聚在一起,并不一定要打打殺殺!你不妨和我表個態先,有些事情,需知雪中送炭易,錦上添花難!”
何耀宗頓住身形,再瞥許家炎一眼,不禁笑了一聲。
“許先生,我和你是不一樣的!”
“哪里不一樣?”
“你老豆是軍統特務,你才需要去雪中送炭!
我不一樣,我本就是土生土長的港島好市民,一開始我就有講,我從來不需要做什么選擇!”
說完這番話,何耀宗嘴角掛著微笑,直接大步朝著包房外邊走去。
這番話,直接聽得許家炎啞口無言。
這個和聯勝的新生代猛人,怎么看怎么不一般!
一場萬眾矚目的講數,在十分鐘不到就結束了。
走出龍錦軒門口,肥沙還杵在外頭等候。
當看到何耀宗朝著自己微微點頭的時候,肥沙才如釋重負地松口氣。
“屌他老母的,收工收工!
都各回各家,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回到和泰茶樓這邊,茶樓這邊的人告訴他,他辦公室的電話直接被各區堂口打爆,詢問和新記的講數進行的怎么樣了。
回到辦公室,還沒坐穩,電話又在那鈴鈴鈴的響起。
何耀宗直接扯斷了電話線,這些人心里真是一點b數都沒有。
如果是想要分得些好處,還不懂得爬過來和自己面對面談,打個電話就想問出什么名堂,是不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飲了口茶,何耀宗又拿出一個備用電話,撥通了劉建明的號碼。
這次電話接起的非常利索。
“劉sir,查的怎么樣了?”
“有眉目了,和聯勝佐敦堂口的人,據我所知,是政治部副主管亨利的助手方雅安,去o記那邊打招呼放回去的。
具體因為什么理由放走,這個政治部那邊有保密條令,我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政治部三個字,何耀宗眉頭不禁皺攏。
一瞬間他明了了,怪不得林懷樂這撲街對做話事人有著如此病態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