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德機場,方雅安開著一臺豐田車停在航站樓外邊。
上午九點二十五分,一架自吉隆坡的飛機降落在機場。
飛機上走下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馬來西亞籍中年男子,隨后在航站樓外邊,上了方雅安的車。
車輛載著這個中年男子,一路駛入愉景灣高爾夫球會。
方雅安陪同這個男子在球場這邊揮了幾桿之后,太陽開始變得毒辣。
于是就此歇息,兩人折返回了球會的冷氣房。
“拿督,亨利先生讓我轉告您,樂福屋邨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
宏安地產能否在港島取得開門紅,就看您能拿出多少誠意出來跟了。”
“誒,雅安小姐,入鄉隨俗,在港島你還是叫我陳嘉南吧。”
和方雅安交談的這個男子,便是馬來西亞的拿督陳嘉南。
眼見陳嘉南有意撇開話題,閉口不談‘誠意’的事情,方雅安當即有些不悅。
“陳先生,亨利先生可是特地叮囑過我,港島不是吉隆坡,你再想在港島搞空殼地產那一套,在這邊是萬萬想不通的!
現在港島的地產行業你也是懂的,多少人擠破腦袋都不見得能進來分一杯羹。
能給你這個機會,亨利先生可是動用了不少人脈的。”
陳嘉南訕笑一聲:“雅安小姐,話不能這么說。
當初我在馬來西亞,也沒少關照亨利先生的家族生意,要不然他也不會點名讓我來港島,接手這筆生意是吧?”
說著陳嘉南聳了聳肩:“亨利先生已經和我講過該怎么去做,但我唯一的訴求就是,如果吉隆坡的調查部來人,你們政治部得向我提供保護。
等賺到錢,我把吉隆坡的窟窿填了,到時候該給到亨利先生的好處,我是一分也不會少的。”
陳嘉南是真的急,他在吉隆坡大搞詐騙性質的地產生意,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現在已經被馬來西亞的調查部門給盯上了。
此番出境來到港島,一方面是為了躲避風頭,一方面是為了在港島快速回攏資金,去填補吉隆坡的地產窟窿。
現在他沒有和港島政治部討價還價的資格,畢竟要飯,跪著也實在是不寒酸。
方雅安望著陳嘉南,不禁輕蔑地笑了一聲。
“實不相瞞,在你前腳剛出境的時候,后腳吉隆坡調查部的調查員就和警務處這邊打好了招呼,預計今天下午,他們就會趕到港島。
順帶告訴你,吉隆坡調查部那邊,就是亨利先生打的招呼!”
陳嘉南臉色大變。
憤然道:“你們到底是幾個意思?又要叫我過來做事,又要向調查部那邊檢舉我!”
“不要急的拿督,亨利先生也是為了替你鏟除掉馬來西亞那邊的后患。”
方雅安又把‘拿督’兩個字眼說了出來,隨后壓低聲音。
“這次來港島這邊調查你的,正是糾纏了你三年的死對頭哈桑。
我們政治部這邊,會逼著華盛地產放棄與何耀宗那邊的聯系,而后轉向和你的宏安地產合作。
你要做的,就是拿下樂福屋邨那邊的招標之后,引誘何耀宗加入你的宏安地產,到時候你自然可以向他開出條件,而你要給到的條件就是——讓何耀宗安排社團的人出手,在港島殺死哈桑!”
陳嘉南額前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他已經明白,政治部這是準備兩頭通知。
用吉隆坡調查人員的命,去換兩條栓在門前的忠犬!
但是他有選擇的余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