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聯勝話事人換莊之后,龍根的生活就顯得熱鬧非凡。
昔日一干無所事事的叔父輩,每天都換著法子約他出來玩嘢。
今天幫這家堂口試馬,明天去那家堂口打人情牌,要不就是一群老家伙扯著出門飲茶,一場茶啖完,馬屁聲都要聽得他耳朵起繭子了。
不過龍根卻非常受用,只當昔日肥鄧在和聯勝搞一言堂的時候,也不曾這般受到追捧。
龍根的住處。
此時串爆和冷佬,還有雙番東,剛陪龍根打完一圈麻將。
“丟!雙番東你今天給龍根喂牌也喂的太明顯了!
只是幾個老伙計聚一聚,用不著這么上心吧?”
串爆一邊搓洗著牌,一邊朝著雙番東吐槽道。
雙番東只是尷尬一笑。
“串爆,我不是在喂牌,這段時間深水埗氣勢如虹,實在是這邊的陀地風水太旺。
你睇阿耀,已經帶人殺到濠江去開賭場!
我哋和聯勝,真是跟著深水埗沾光了!”
自從搭著何耀宗的照顧,拿到了尖沙咀那些場子,雙番東就徹底想通了一件事情——
叔父輩的臉面有個什么屌用?
他在元朗廝混了大半輩子,一年到頭做些別人睇不上眼的小生意,都不如尖沙咀半個月賺得多!
實在是窮怕了!
從此之后,雙番東在龍根面前只要有機會,就會想方設法去吹捧何耀宗與龍根。
龍根臉上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心中雖然暗爽,但還是故作謙虛地擺手。
“誒,話不能這么說。
我哋深水埗,只是運氣好,天賜一張寶牌,被我龍根一把抓到手里。
阿耀這人真是沒有話說,他都有發話,以后濠江的賭場生意穩定下來,到時候再到各個堂口選批人過去,也讓你們一起跟著發筆財啊!”
一直不擅長拍馬的老鬼奀見狀,當即放緩了搓牌的動作。
他干咳一聲,覺得自己也有必要說些什么。
“是啊,我哋和聯勝什么時候出過這種話事人?
像濠江賭場這種大生意,他帶著自己的人單槍匹馬就殺了過去,都不連累其他堂口。
生意做起來,又肯拿出來給其他分區的人分一分!
我都鐘意把龍頭棍一直交給阿耀保管,以后他年年坐莊,我哋就連連富貴,也省得我們這群老家伙麻煩,每兩年就為選話事人爭破頭!”
老鬼奀這話出口,串爆和雙番東皆是一愣,停下了手中的洗牌動作,難以置信地看向了他。
他們是萬沒有想到,這老東西平素里沉默寡言,愛扮高冷。
不開口則已,開口就語不驚人死不休!
率先把這種話說出來了,以后他們想要搵什么好處,在龍根面前還有什么動聽話說?
見到串爆和雙番東兩人表情怪異,老鬼奀也停下了手中的洗牌動作。
“都看我干什么?我只是提出點中肯建議而已。
喂,說心里話也有錯啊?”
“冇錯!我都和你想的一模一樣!”
雙番東趕緊接過話茬,這不禁叫串爆有些尷尬。
他畢竟也是在元老院明面上坐第二把交椅的,可以適當的去捧一下龍根的臭腳,但叫他入場冠冕堂皇去吹捧,他臉皮還是沒有厚到這種程度。
這些話聽得龍根舒坦,但他心里總歸還是有點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