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宗的書房里,邱剛敖依舊用槍指著烏鴉的腦袋。
望著坐在書桌旁邊的何耀宗,烏鴉壯起膽子,終于開口。
“何先生,我是不想和你作對的!
您喬遷新居,總不想在新房子里見血吧?”
“這就不打自招了?”
何耀宗放下手中的報紙,笑著看向了烏鴉。
烏鴉連點頭:“全憑我大佬教的好,在港島搵食,得罪誰都不要得罪何先生!”
“既然這樣,那就給我解釋一下,當初怎么會想到把貨賣給鯉魚門的魚頭標。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魚頭標已經死了,你要是敢誆我,保管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何先生,如果我說實話,能活嗎?”
何耀宗點了點頭,示意邱剛敖把槍放下。
烏鴉不免長吁了口氣,隨后又小心翼翼問道。
“既然魚頭標都已經死了,相信事情的內幕,何先生也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
我可以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只求何先生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是在和我討價還價?”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何先生,我現在是被差佬做了套,如果我把內幕告訴你,我會死得很慘的!
我只求何先生保我離開港島,到時候我依舊跑路去荷蘭,在鬼佬從港島滾蛋之前,再也不回來了!”
作為一個資深的跑路黨,烏鴉只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沒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活著,一切才有可能!
何耀宗冷語回應:“先說說看,我再決定答不答應你的要求!”
烏鴉沒有遲疑,當即把肥佬黎如何找到他,勾結差佬,設計引他入套,然后政治部又出面,答應捧他在港島立足,再到肥佬黎如何與他商量刺殺蔣天生,然后嫁禍到和聯勝頭上的事情,悉數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他并沒有什么隱瞞,不是他這人識時務,而是因為東星有過前車之鑒。
白頭翁一脈死絕,至今還歷歷在目。
烏鴉擔心自己一句話說錯,下一秒就落得個和司徒浩南他們一樣的下場。
“你也替駱駝跑了不少年的船了,想要跑路,還用得著我幫手?
烏鴉,你挺聰明的啊,如果今天我不找你,只怕還真要著了你們的道了!”
聽完烏鴉的復述,何耀宗總算是有了底。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他的攤子越鋪越大,政治部針對自己的陰謀,必定會層出不窮。
每次只是被動接招,只能是治標不治本,只那一瞬間,何耀宗就堅定了一個念頭——
該輪到自己主動出擊了!
烏鴉卻不知道何耀宗在做什么打算,他當下只想把自己這條命給保下來。
“何先生,黎胖子是讓我在港島對蔣天生動手,不過您可以把動手的地點改到濠江。
到時候我上了船,直接就叫人把船開往歐洲那邊,這檔子事,我絕不摻和下去!”
“剛才你只說了黎胖子讓你刺殺蔣天生,然后嫁禍給我,卻沒有說怎么個嫁禍法。
說說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政治部那些鬼佬和黎胖子說了些什么。
但是他告訴我,明天下午三點,會有一個泰國的富商來港島拜訪您,約談賭場合作的事情。
然后不管您答不答應,政治部那群人會買通港島媒體,大肆報道你和泰國佬聯手入股濠江的事情,這是他們給你制造殺害蔣天生的動機!”
“這個所謂的動機是不是太兒戲了點?”
“我也是這么和黎胖子說的啊,不過黎胖子信誓旦旦保證,只要蔣天生死了,到時候接位的就是蔣天生的胞弟蔣天養。
他在泰國是個土皇帝來的,本來當年就對蔣震沒有傳位給他耿耿于懷,什么理由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他只求能穩住洪興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