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蘇再也沒有了剛才那副夸夸其談的姿態。
他只是有些尷尬地扶了扶眼鏡,訕笑道。
“何先生,您真是說笑了。
我要是去了鵬城,遇到什么麻煩,興許石勇還賣我這個面子。
但是讓我代表和聯勝去和他……何先生,我……我哪邊都不夠資格啊!”
何耀宗擺擺手。
“你只管去聯系,至于你在對方的眼里夠不夠資格,這個與你無關。”
見到何耀宗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師爺蘇也不好再推辭下去。
只得點頭道:“好!只……只是何先生,我都沒資格有他的電話。
只怕要親自去一趟羊城才行!”
“那還愣著干什么,辦完事,回來去恒耀置業,領取你的法務副總裁的任職書!”
“多謝,多謝曬!”
師爺蘇趕緊起身,連聲道謝,退出餐廳之后,便腳下生風,朝著泊車坪那邊跑去。
守在門口的細偉不禁狐疑瞥了他幾眼,一時間都以為這家伙是不是在里邊偷了什么東西,才跑得這么匆忙。
——
石勇那邊的動作,比何耀宗想象的更快。
上午十點,在師爺蘇過關還不到一個小時,何耀宗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許家炎打來的,話有人想約他出來見上一面。
約定的見面地點也非常有意思,居然就定在深水埗的和泰茶樓。
和泰茶樓,牡丹閣包廂里。
以往一直是何耀宗在這邊等人,今番他卻成為了被招待的那個客人。
沒有意外,坐在茶包里的,是一個臉型硬朗,眼眶深邃的中年男人,正是石勇無疑!
出乎意外的是,石勇今番過來,并沒有穿清一水的西裝,而是著一身休閑襯衫,腳踩的也是運動波鞋。
見到何耀宗進門,他一沒打招呼,二沒詢問何耀宗的目的,反而是直接說起了師爺蘇的事情。
“我們有查到,最近師爺蘇準備在鵬城搞地下六合彩。
這次他過關就被我們抓了起來,現在正在班房里反省!”
何耀宗坐到了石勇的對面,淺笑一聲。
他知道石勇話里有話,提醒自己——現在坐在對面和他交談的,是粵省的石廳,不是師爺蘇昔日的那個故友大圈豹!
公事公辦,任何人都沒有情面可講。
眼見何耀宗沒有搭腔,石勇又繼續說道。
“之前我就有讓新記的老許去找你聊,可惜你一直沒有給到一個明確的答復。
怎么,現在被鬼佬盯上了,終于想起來要愛國了?”
“石先生這話說得不妥!”
“哪里不妥?”
“你老母會問你愛不愛她?”
何耀宗說著從兜里摸出一盒良友香煙,拆開包裝甩出一支,遞到了石勇的面前。
“來一支嗎?”
石勇用深邃的目光睇了何耀宗一眼,旋即接過那支香煙。
點燃之后,他才開口講道:“港島警隊里邊,也有不少忠貞愛國之士。
我們有收到消息,這次你惹上了大麻煩。
我想問問你,之前政治部那個叫亨利的鬼佬,是不是你干掉的?”
“不是,我奉公守法,從來不去做草菅人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