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以我的身份用不著去做這種齷齪的勾當!”
“你不用狡辯,你為他提供場地,提供人脈資源,他替你尋找心源,向你交納巨額保護費,你就是他的同伙!”
何耀宗頓了頓聲,繼續問道。
“告訴我,你們有沒有和港島政治部的人打過交道?
我知道你篤信佛教,你不說,在你死后,我會叫人把你的骨灰埋在巴霍巴利的神壇下,到時候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何耀宗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出這個問題的。
借用宗教信仰的幌子來嚇唬人,在他看來也確實有些愚蠢。
納洪如果真的篤信佛教,那他就不會去做這些牲口不如的勾當。
豈料納洪聞言,當即臉色大變!
“先生……先生,我把什么都告訴你。
只求你在我死后,二十四小時之內把我的遺體火化。
然后請高僧為我誦彌陀經……”
這一回答,當即讓何耀宗頗感意外。
敢情納洪這家伙,真的是個虔誠的佛教徒?
“真的和政治部有關?”
何耀宗眉頭緊鎖,問出了這個問題。
三分鐘后,何耀宗面色凝重,從醫療艙里走了出來。
黃家豪早已帶著一群人守在外頭了。
見到何耀宗之后,他指了指何耀宗手腕上的手表。
“何先生,你失言了,已經超過兩分鐘了!”
隨后黃家豪大手一揮,一群醫務人員連忙推著躺在醫療車上的阮梅,進入了手術室。
……
船頭觀景臺上,何耀宗坐在遮陽傘上,海風拂過臉頰,吹亂了他半長的頭發。
打靶仔走了過來,問何耀宗討了支煙。
“老板,我聽建軍哥講,那個從加拿大來的醫生來頭不小。
他為什么會跑到港島,來盡心盡力幫你做這次手術?”
“你大哥有沒有教過你你該問的別問?”
何耀宗點燃一支煙,斜眼看了眼打靶仔。
打靶仔訕笑一聲:“只是好奇。”
“和你說說也沒有關系,打靶仔,一個人如果不缺錢了,他就會有更高層次的追求。”
“丟!老板你是說精神層次的追求?這也太虛頭巴腦了。”
“虛頭巴腦就對了,不過人家肚子里洋墨水多,更難得可貴的是不忘本!”
何耀宗深吸一口煙,旋即說道。
“知道黃醫生的祖上是干什么的嗎?”
“洪門天地會的嘍,建軍哥有和我講過。”
何耀宗不禁淺笑一聲:“那是他祖父的故事,他祖父往上兩代,你就未必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了。”
“老板,到底是做什么的?”
“被鬼佬騙到三藩市的勞工!當年在美國西部,活活累死的勞工!”
何耀宗嘆了口氣:“當年,很多華人,也是被當成豬仔,一船一船拖到美國西海岸。
在那邊,這群……算了,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
實在有興趣,回去去雜志社找幾個多讀書的編輯問一問,他們比我了解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