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
1631年7月5日,在蛇浦(今朝鮮蛇梁島)的海岸邊,正在進行一場血腥的殺俘行動,數百名留著金錢鼠尾辮的建奴一溜地跪在沙灘上,等待自己最后的命運。
隨著一聲厲喝,手持大刀的明軍士兵猛地揮了下去,一顆顆頭顱立時被斬落下來,掉在柔然的沙灘上,骨碌碌地滾動了幾下,便停了下來,露出一張猙獰的面孔。
須臾間,失去頭顱的尸體也軟軟地歪倒在地,脖頸斷處噴涌著大量的血液,將沙灘上染成一片殷紅。
魏應濱看得眼角不由跳了幾下,腦袋下意識地微微偏了過去,對此場景顯見是不忍直視。
“魏將軍可是同情這些建奴?”東江右協參將、皮島軍務都司沈世魁笑吟吟地問道。
“沒有!”魏應濱搖搖頭說道:“這些建奴于遼東百姓而言,可謂血債累累,死不足惜。我只是覺得,這些建奴就這么殺了,挺可惜的。”
再說了,這些被斬首的建奴當中又有幾個是真韃子呢?
“哦?”沈世魁聞言,眼珠轉了轉,“怎么,你們還對這些人感興趣?”
“在我們那里,但凡是一個人,都能拿來用!”魏應濱淡淡地說道:“這一刀砍下去,看著是痛快,也極是解恨。但這般舉動,倒是便宜他們了,還不如讓他們一輩子做牛做馬,為自己所犯的暴行贖點罪過。”
“你若是想要,我便將這些人都送給你。”沈世魁眉頭一挑,笑著說道:“不過,禮尚往來,你們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送給我?”
“你想要什么?”
“兩門火炮!”
“呵呵,就憑這百十個假韃子?”魏應濱曬然一笑,“沈將軍,這買賣有點不公平呀!”
“那些俘獲的朝鮮工匠和女人也全都給你們!”
“……”魏應濱瞄了一眼那座破敗的營寨,沒有回應。
“再加三百張貂皮和……兩百石銅料。”沈世魁見狀,咬著牙說道。
“沈將軍,你們的船太小,不怎么適合布置這種火炮。”魏應濱已然有些心動了。
兩百石銅料,那就是七噸多,可以鑄好幾門陸戰炮,也能鑄數十萬枚銅幣,極是劃算!
“佛郎機人不是將紅夷大炮設于戰船艏部,于宜川大敗建奴嗎?”
“這不過是葡……佛郎機人的權宜之計罷了。”魏應濱搖搖頭,說道:“你們的戰船皆為平底沙船,強行將重炮布置在船的兩側,會造成船體重心不穩、容易傾覆的危險。若是將火炮安放至船艏,則無法發揮出火力優勢,只能對陸地上的固定目標實施攻擊。”
“無妨。”沈世魁不以為然地說道:“建奴在海上幾無片板,整個遼海之上,皆任我東江鎮水師縱橫往來,根本無需考慮與敵船相抗。有了紅夷大炮,我們便依佛郎機人之法,將其置于船艏,于海上往攻建奴岸邊營寨和兵馬集結地,不使之威脅我東江諸島。”
“萬一,建奴有戰船了呢?”魏應濱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