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上去單挑他們嗎?”張春雷轉頭看向艦長魏應濱。
“呵呵……”魏應濱笑了笑,將望遠鏡放了下來,搖頭說道:“咱們破浪號雖說皮糙肉厚,至少能抗得住對方十幾輪的炮擊,但咱們可損失不起太多的人。”
“所以,我打算還是按照事先制定的計劃,先帶著西班牙人遛一遛,不使他們專心攻打始興港!”
“他們應該沖不進去吧?”張春雷說道:“我們今年一月離開時,炮臺已經進行了大規模的擴建,部署了各口徑火炮三十余門,應該可以將西班牙人擋在外面。”
“縱使如此,我們也不能讓西班牙人這般堵在家門口吧?”魏應濱臉上帶著幾分憂色,“我擔心,西班牙人來了不止這么幾艘戰船。他們會不會以部分艦船圍攻港口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然后抽出另一部艦船去尋某個防御薄弱處,發起登陸行動,對我們新華實施兩面夾擊。”
“即使西班牙人登上岸,我們也有足夠的軍力將他們給趕下海!”張春雷倒是信心十足,“以始興、廣豐、新寧三地為核心的東平縣擁有近萬人口,加上數千印第安人,可動員集結的軍力超過四千人,怎么著都能將登陸的西班牙人給推平了!”
“就算發生了最壞的結果,我們在野戰中敗給西班牙人,但也完全可以在堅壁清野后,退保三座主要的城池,憑壘而守,將西班牙人生生地耗死。哼,我倒不信了,待冬季到來,西班牙人如何還能在野外待得住!”
“要是真的發生這種事,那咱們新華的數年發展成果可就被西班牙人給一波霍霍了!”魏應濱苦笑一聲,“到了明年,少不了還要鬧一場饑荒。不過,我相信,以我們新華陸軍所做的充分準備,應該不會……”
“報告艦長,西班牙艦隊動了!”正說著,一名觀察手大聲地報告道:“敵方七艘艦船正在向我艦駛來!”
“火炮準備!”
“開炮!”
“轟!轟!轟!……”
“破浪號”在西班牙戰船距離尚有六七百米時,便朝對方打出了一輪齊射。
當然,這倒不是他們有絕對的信心可以在如此遠的距離上擊中對方,從而一舉解除始興港的封鎖。
無他,除了藉此向西班牙人示威外,還有就是提醒岸上的同伴,他們回來了。
“轉舵!……南偏西七度,升后桅帆。”
“轉舵,南偏西七度!”
“升后桅帆!”
隨著西班牙艦隊的逐步逼近,“破浪號”迅速調整航向,在海面上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掉頭朝西南方駛去。
未及兩刻鐘,“破浪號”便將追來的數艘西班牙戰船遠遠地甩在了后面。
包括“破浪號”在內的六艘移民船在半個月前先后抵達了長平堡,隨即便獲悉了西班牙人已于數月前正式向新華宣戰的消息。
為了謹慎起見,船隊沒有直接駛回始興港,而是暫時停駐于長平。
休整十余日后,“破浪號”與另外兩艘飛剪移民船又將部分移民轉運至永嘉堡,以減輕長平堡的物資供給壓力。
待安置好移民后,它們一行三艘船便駛出狹長的永嘉灣(即阿伯尼內灣),徑直向東南方而來。
在途徑大魚港(今溫哥華島西南小鎮倫弗魯港)時,破浪號將兩艘沒有什么武備的飛剪移民船留了下來,而選擇自己單槍匹馬地朝始興港駛去。
當它小心地接近始興港附近海域時,果然發現了七艘西班牙戰艦正耀武揚威地堵在家門口。
不過,這些西班牙戰船倒沒往里闖,反而全都落了帆,下了錨,停駐在港灣外。
想來是被港口炮臺給打了出來,以致它們很是不甘地堵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