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戰不過兩個月,新華軍也只攻陷了瓜達拉哈拉城這么一座西班牙重鎮,便能繳獲如此多的金銀物資。
那么,在接下來的戰爭進程中,以新華軍的強悍戰斗力和西班牙殖民軍相對的廢弛狀況,想來可以再下幾座西班牙大城重埠,那么所獲得的戰利品必然會更為豐厚。
說不定,打上兩年,新華軍不僅可以將此次戰爭的花費全都賺回來,甚至還有多的剩余!
搶劫,果然是一項低投入、高回報的行當。
一名年輕的海軍上尉看著這些戰利品,忍不住酸溜溜地說道:“好家伙,這陸軍弟兄們一船一船地往本土運戰利品,咱們海軍卻只能在太平洋里吹海風、泡海水。嘖嘖……,這心里,總不是個滋味。說句不好聽的,這場仗打到現在,風頭全讓陸軍搶完了。咱們倒像是來給他們打下手、看場子的。”
周圍幾名軍官聞言,也紛紛點頭,臉上都帶著幾分不甘和郁悶。
另一名少校軍官苦笑道:“魏部長,咱們海軍封鎖港口、護航運輸,雖然會在功勞簿上記一筆,但終究不如陸軍這般攻城略地來得風光。若是陸軍再下一城,甚至直搗墨西哥城,逼得西班牙人求和,那本土怕只會大書特書陸軍的赫赫武功,我們海軍豈不是成了陪襯?”
魏應濱聽著部下們的抱怨,臉上卻不見絲毫慍怒,反而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搖了搖頭,目光掃過眾人,語氣沉穩:“怎么,看著陸軍建功立業,你們心里就吃味了?諸位,眼光須放長遠呀!我們新華僻處太平洋東岸,雖非世界的中心,但整個國家的疆土、利益與威望,必將系于浩渺大洋之上。”
“陸軍的勝利,是為共和國開疆拓土,夯實根基,但海軍的強大,才是我們新華未來命脈所系,更是通往世界之巔的唯一階梯。即便陸軍此戰功勛彪炳,但也無法動搖海軍在未來國家戰略中的絕對主導地位。”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至于這場正在進行的戰事,誰說海軍就只能無所事事?西班牙人絕非蠢材,更加不會坐視我們掌控這片海洋。你們瞧著吧,下半年,他們必有動作。”
“部長是認為……西班牙人會在海上對我們進行反撲?”一名年輕軍官眼神中露出一絲渴望。
“必然。”魏應濱點了點頭,“總是這般被我們封鎖港口和海岸,西班牙人內心的焦躁和憋屈可想而知。在未來幾個月,他們要么將太平洋沿岸所有能動的商船武裝起來,拼湊一支艦隊,然后設法將我們逐出這片海域。要么,他們會不惜血本,從本土或是加勒比海抽調若干海軍戰艦,遠渡重洋,經麥哲倫海峽前來太平洋海域,跟我們決一死戰。無論哪一條,都是我們期盼已久的戰機。”
“可……,可若是西班牙人慫到底,就是不敢出海決戰呢?”先前那名上尉問道。
“他們若避戰,難道我們就不會主動出擊嗎?”魏應濱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目光投向南方,“目標,我都已經替你們選定了。”
眾軍官聞言,精神一振,齊齊看向魏應濱。
“卡亞俄。”魏應濱緩緩吐出這個名字,“每年八九月,秘魯各地銀礦中產出的金銀,都會陸續運到該港,然后裝上所謂的西班牙‘寶船’,運往巴拿馬,再經地峽用馱馬轉移至大西洋一側港口。那是西班牙王室重要的一條黃金生命線,是支撐其歐洲霸業的關鍵命脈。”
他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一眾海軍軍官:“想想看,若是我們艦隊突然出現在卡亞俄港外,截住那支寶船隊,那將是什么景象?陸軍就算攻占再多的墨西哥城鎮,其震動也僅限于其美洲一地,損失的也只是殖民地的財富。但若我們劫了西班牙國王的寶船隊……”
說著,他刻意停頓了一下,讓在場的每位軍官展開心中的聯想。
“……那將是撼動馬德里宮廷!寶船被劫,損失的將是西班牙王室直接的利益,痛徹心扉的將是菲力四世本人!這消息若傳回西班牙本土,造成的震撼,遠比丟失幾個墨西哥城鎮要劇烈百倍!”
“到那個時候……”魏應濱臉上充滿了自信,“所有人都會明白,在這場戰爭中,真正能扼住西班牙咽喉、給予其致命一擊的,是我們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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