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上來就問他們怕不怕死?
幾人都是嚇得面無人色,癱跪在地,連跪都有點跪不直了。
馮師爺反應很快,不顧雙手被縛,直接以頭搶地:“大將軍饒命!小人馮修永愿意從賊……誒不,是愿投義軍,愿投義軍啊!”
“……”
聶宇被這家伙的投降速度給驚呆了。
他本來就只是故意試探一下,反正該知道的消息,他都知道,就是時間線有些偏差,但也問題不大。
把這幾人帶過來,無非抱著有棗沒棗,先來兩桿子。
可結果……
馮修永以頭搶地伏在地上,見聶宇沒動靜,還以為這位反賊大將軍不愿意收他,著急保命的他也顧不了太多,連忙說道:“大將軍,小人有用,小人真的有用啊!小人這里有重要軍情要告知大將軍!”
聶宇回過神來,看著面前光速滑跪的馮修永,想了想說道:“你有什么用?或者說你有什么重要軍情要告知本將軍?”
馮修永聞言松口氣,總算愿意聽他說話了,當下不敢怠慢:“大將軍明鑒,小人曾是撫臺,不,是清狗巡撫惠齡的師爺幕僚……”
這句清狗,還是他從那些反賊民夫口中聽來的。
“所以,那清狗巡撫但凡有什么重要軍情,都會先與小人這里問策商議,小人也因此知道了許多清狗那邊的軍情機要,甚至也包括荊州滿城的駐防八旗兵員、動向以及糧草輜重……”
“哦?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荊州滿城現在有多少兵馬糧草?”
聶宇聽到這里,忽然就來了興趣。
他雖然通過翻書能知道一些清軍的消息,但具體的兵員糧草動向,可不會全部統一記錄在書里面,要記錄也是記錄大事記,或者比較重要的東西。
像荊州城這種從來沒被白蓮教正面攻克過,甚至打過的大城,那記錄個鬼啊!
馮修永先點頭,又連忙搖頭:“具體的不知道,但大致的還是知道,小人可以打包票,如今的荊州城,算上滿城的八旗駐防軍,以及府衙的差役兵丁,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一百,甚至可能不會超過六七十……”
是不是覺得很離譜?
一個州府大城,又是湖廣重鎮,還建有滿城、有八旗駐防以及八旗將軍,居然就不到六七十兵?
其實還有更離譜的,荊州左邊毗鄰的宜昌府,府城兵力更少,甚至達到了當陽起義,宜昌府城震怖的程度。
再把整個湖北攤開算一算,全部加起來,滿打滿算,應該能湊個一千清軍。
剩下的?
剩下的都被湖廣總督、荊州將軍、湖北巡撫三個人才,帶去了湖南鎮壓苗人去了。
關鍵,鎮壓了一年,都沒打掉,反而越打,反清的越多,還有漢人百姓也加入了。
馮修永忽然問了一句:“大將軍,小人斗膽請問,您手中盒子里放的可是清狗巡撫的行在大印?”
廢話,不是大印還能是什么?
他天天跟在惠齡屁股后頭,連裝官印的盒子紋路都記得清清楚楚,哪能認不出來。
聶宇問道:“你想干嘛?”
馮修永聞言似乎“松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大將軍,您把這方大印借給學生,學生可以為大將軍偽造一封巡撫手書,騙開枝江縣的城門!”
“小人”變成了“學生”,還愿意偽造巡撫手書,幫他騙開枝江縣的城門。
這是在立投名狀了!
馮修永想的明白,自己現在被俘虜了,又是一個文弱書生,跑是肯定跑不了的,說不好連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要想保命,只能從賊,或者說投奔義軍。